定的赋税收入。特别是李全李锐叔侄推行的屯田、教化,使得大元比起其余三个汗国,明显要更为富庶些。
“你的这位堂弟倒是个有见识的人物,为何不让他出来作官?我记得南边宋国的报纸里连篇累牍骂你们是什么‘汉奸’,何不让你堂弟撰文驳斥,也可起得挽人心正民意之效。”
严实一时哑然,他那位堂弟的本领,他是一清二楚,读了几本书被他吹为饱读经书,为人却是志大才疏不堪使用的,若真举荐为官,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闯下大祸,没准还要牵连到他身上来。他手绾兵权,身为汉将,原本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里肯放出这般一个惹祸精来。故此只是含糊地以严从元身体不适为由,婉拒了孛鲁邀之为幕僚的美意。
二人又等了会儿,见宋营中的灯火始终不曾熄灭,先后派出三批斥侯接近,都说宋军戒备森严无法潜入。孛鲁无奈,只得放弃上半夜进攻的打算,将进攻的时间定在了凌晨四时。
“这个时候正是人睡得最沉的时候,即便是被惊醒,也会觉得四肢无力头晕眼花反应迟钝。”孛鲁道“传令诸军,好生休息,不得生火,以免惊动宋人。”
在这样的夜晚里,虽然蒙胡已经习惯了北方的寒冷,可是不生火的情况下,还是冻得他们瑟瑟发抖。孛鲁所说的“好生休息”,只限于那些怯薛和部分探马赤军,大部份士兵还是给冻了大半晚。到得凌晨二时,孛鲁被唤醒之后,用冷水洗了把脸,使得自己精神振作起来。
“胜负在此一战,若是胜了,继续南进,若是败了,保全兵力退回我大元,免得伤了元气。”他下定决心。
此时他自己并未意识到,在他心中隐藏的念头里,首先想得的便是战败。
凌晨三时三十分,蒙元骑兵来到离郑渠不足三里处,按着事先的约定,所有蒙元骑兵都以白布扎臂相互辨认,兵分两路,一路由孛鲁亲领自北向南攻击,另一路由严实带着自西向东进军。
三时五十分,孛鲁领着军队抵达预定出击位置,他命令部下将包裹着马蹄的棉布都取下,这些棉布也是宋国出产的,据说原产地便是这徐州,只不过此次孛鲁赶来,连一根棉纱也未曾看到。他想到这一点,心里的那种不安就更深了此次伐宋,虽然表面上蒙元和金国打了宋国一个出其不意,但实际上却什么便宜也没有占到。
除了进入宋境百里之外,连一粒粮食一块布匹都未曾抢到,看起来不象是他们主动攻击,倒象是他们被宋人牵着鼻子走。
这让孛鲁心中更是不安。
然而这个时候无论怎么不安也只有按捺,他看了看严实那个方向,他们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来时他与严实对过怀表,四时正很快就到了。
寂静的夜里,郑渠集的正西方向,传来轻微的隆隆声,最初声音还只象是车轱辘滚过混凝土路,但后来就象是洪水穿过山谷,再后来就连成一片,仿佛临安到华亭府的火车自身边驶过一般。
灯已经熄灭了许多的宋军营寨中,随着这声音变得亮了起来。严实纵马疾驰,目中带赤,紧紧盯着眼前的目标。
“三百步……二百步……”
当他指挥的大军进入距离宋军二百步处时,宋军营中的野战炮响了。说来也怪,这样的夜里,野战炮的炮声反而没有白天那么响亮,而是一种让人发闷的低沉。随着宋军营中出现一连串的炮口火光,一团团的烈焰在严实的部下当中升起。
“最多二轮炮击,老子扛得住!”他心中想。
让他最担忧的还是那种会喷火的棍子,只能希望在这夜里,宋人没有那么快组织起来。
然而,让他失望的事情发生了,就在他的前军冲至离宋人临时扎下的营寨不足五十步时,宋人营寨那黑漆漆的暗处,数以百计的火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