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坐上那御座,她陪着他学会喜怒不露,学会帝王心术,看着他成为这下江山的英主。可一夜之间翻地覆,皇儿去了,那本与皇位无缘的恒王世子登了基。
可谁叫他是步家的孩子,谁叫他和她的九儿一般年纪。
这些他本不该受。
一个孩子,知道乖乖成为傀儡就能活下来,知道背负污名才能培植势力,知道隐忍才有机会报仇,哪怕认仇敌为亲。
这些本该是她的九儿该走的路。
那孩子初进宫时,只知哭着要母妃,自他母妃死后,她再未见他哭过。她看着他一夜长成,在这深宫里学会喜怒不露,学会隐忍蛰伏,学会韬光养晦,学会帝王心术。
女子望着窗外雪,笑颜添了些柔和,只是眼神凉薄,衬着那笑,殿中莫名的冷。
元敏闻言反倒笑了笑,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一直都知道。”
“皇帝以往在朝上甚少多言,今夜却驳斥了勒丹使节,言语间竟能记起登基四年时,还是勒丹大王子的勒丹王曾率军袭扰西北边关,兵败逃回部族之事,连哪月哪日都记得清楚。”元广不再提暮青,与元敏起步惜欢时面沉如水。
那少年若是修儿的人,水师归了他便是归了修儿,他若不是,要除也容易,确实不必将心思过多的放在他身上。
“妹妹言之有理。”元广凝重的神色松快了下来,他今儿被修儿气糊涂了,见那少年如此得他看重,不免担忧他被蒙蔽了,此事也是他关心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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