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位李家未来家主。眼看李建成不快,谢书方态度依旧从容,微笑道:
    “郎君多虑了。窦大郎答应做此事,就早该想到可能挨拳头。如今想让他息怒倒也容易,只要把徐乐的人头给他也就是了。当然,这人头不是让江都那位斩下,而是由我们拿下来送给窦大郎。这份人情足够分量,他就算有天大的怒气也该消解了。”
    “砍徐乐的人头?这话说得倒是容易,那可是带着几十人就纵横长安让数万兵马无能为力的狠角色,你有什么妙计能砍下他的人头?”
    谢书方强自忍下心头不快,继续分说道:“郎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徐乐固然骁勇过人,可终究是陆地豪杰。所凭者无非勇力、宝马、外加那些甲骑列阵冲锋而已。这些本事都是在陆上施展才有作用,若是把他放到水上,纵有通天手段也使不出来,我等还怕他做甚?郎君想想看,是不是这个道理?他想要去江都,必要走水路。如今水路、官道皆有盗贼横行,其又是乔装而行未张旗号,被盗匪当成行商杀掉,也算不得稀奇。”
    李建成一愣,两眼盯着谢书方:“做这等事必要动用得力人手,我们去哪里找人?倘若被人查到根脚,大人那里第一个不答应!”
    “郎君尽管放心,此计既是某想出来的,动手之人自然也是某来想办法,保准安排得妥当,不让人查出端倪。”
    李建成没再言语,而是陷入沉思之中。谢书方这话显然不是信口开河,他手下多半有一支听话的水贼以为己用。只要谢书方下命令,他们就会发起攻击。江左谢家毕竟是坐镇东南多年的门阀,虽然如今声望家业大不如前,但终究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有些部曲私兵也不奇怪。
    那些能盘踞一方拥有名望的盗匪多和世家门阀勾结,外人看来高高在上的名门望族不可能和盗贼沾边,实际上双方不过是一丘之貉,乃至世家豢养盗贼为自己打家劫舍清除对手也不算稀罕。能被谢书方看重的人,手段自然不弱,再加上人在水上施展不便,或许……他们真能成事?
    李建成的心略有些活动,同时也升起警觉。谢书方在此之前从未曾说过自己还掌握着这么一支水寇,显然是和自己藏着心机。自己对他也得多加提防,免得迟早有一天被他所算。
    就在此时,多日不曾进言的刘文静豁然起身道:“郎君切不可如此!徐乐此行关系着李家大业,倘若因私愤而误了公事,只怕国公那里也不好交待!”
    谢书方冷哼一声:“刘公何出此言?国公为何安排徐乐出使江都你我心知肚明,本就是为了要他项上人头,难道真以为一介武夫出使可缔结盟约?这简直是笑话!”
    “即便不可缔约,其也该死在江都而非路上。杨广斩使绝好名声传开,便是彼曲我直,日后不管国公如何行事,都可放开手脚立于不败之地。倘若徐乐[龙腾小说网 xiaodabao]死于中途,杨广便可抛个干净!国公是再派一名使者?还是放任不管?我军到底是先攻瓦岗贼,还是先与隋军见个高下?”
    刘文静寸步不让语气铿锵有力,乃至连李建成的面子也顾不得了。他虽然也是世家子,也想着通过结交李建成飞黄腾达让自家在乱世中分一杯羹,但是所思所想和谢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