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呀,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还是他年轻时候的样子,还是那么俊美。”老人说到这里,忍不住擦起眼泪。
“他可是我的依靠呀,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我真想去死陪着他。那几天我一直振作不起来,活着还有啥意思呀,姑娘,你知道吗?直到有一次,我们同村的二狗在火车上听一个煤矿工人说,其实我的儿子不是冻死的,而是被煤窑的瓦斯给熏死的。煤矿主看到人被熏死了,又是本村的,就赶紧放在路上,就说被冻死了。”
“天下真有这样的事?这帮人是畜生吧,他们没有儿子吗?他们没有一点亲情吗?”林陌陌气愤的说着。
“谁说不是呢,从我们那个村里村乡,市一直搞到着省,连北京我都去过,每次不是被他们接回来,好几次有人往屋里扔砖头,威胁我这老头,可是我不服气呀。姑娘,我现在一想想儿子呗,在外边冻了一夜,我心里都难受”。
老人说到这儿,眼泪流了出来,青紫的嘴唇颤抖着
“我的喉咙都叫哑了,我只要给儿子一个公道。”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看着老人枯瘦的脸庞,我和林陌陌的心也一阵阵的颤抖,这天下真的没有王法了吗?这朗朗乾坤,我想起窦娥冤里的一句话“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元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我在心里呐喊着,这就是这个世道吗?
我们安慰着老人说“老爷爷,别担心,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老人听我们这么一说,眼里也放出一点光芒“姑娘,你知道吗?我在上访的途中未收集到这个煤矿主的罪证,他现在已经到乡当了官儿了,但是我不怕,他包女人、送礼,贪官受贿什么事都干,我手里有他的罪证,我不怕,我就是要拿我这条老命跟它抗争到底。”
老人的一番话让我和林陌陌心里倍感心酸。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那些人有权有势,他们有着话语权,我们这些草根,我们这些受了欺负的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只得安慰老人说“老爷爷,我相信你,但是一定保重身体。”
老人重重地点了点头,看着老人远去,我突然感到一阵绝望,我们的对手有权有势,我和林陌陌行吗?我们这样上访到底浪费了自己整个生命,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呢?
林陌陌似乎看破了我的心思,她轻轻地对我说“兰兰,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我真的不能再打扰你了,再拖累你了,这孩子我一定要争,因为没有他们,我的人生,已经索然无味,没有什么意义了。”
“林陌陌,你还有你的父母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将上访会有结果吗?”
林陌陌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肯定是铁了心了,是的,既然是姐妹,我就要跟她奋战到底,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省的门开了,上班的人陆续到了,警察也开始驱散上访的群众,他们大声的哭喊着,冤枉啊,还我们公道啊什么之类的话,但是都被那些铁面无私的警察赶走了。
有几个不愿意走的人,他们在地上打着滚儿,撕心裂肺地痛喊着我要见领导,我要见领导,而结果只被公安拉的远远的,而且受到警告,说他们再不走,就把他们关进监狱,说他们扰乱社会秩序,要治罪罚款的。
看来大声的叫冤也根本没有什么用了,我和兰兰对保安说,我们到省办点事,保安看见我们不像上访闹事的人,便让我们进去了。
一般来说,很难见到省长,可是,我们只要见到任何一位领导,就有一线希望。
终于,我们在一个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