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告辞后疾步走去,“老爷,府中”沈左隆眼目一扫抬手制止低声说道“出去说。”
身后璟昇看着沈左隆急急远去的背影,凝视着才跃金光的天色,对负手而立的璟溶轻声说道“太阳要下山了”
沈左隆坐在床前,拨开刘氏脸上的青丝,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心疼的说道“前日不是说都好些了,今儿怎么” 说着止了话头转头对身边掌事的丫鬟说道“大夫呢,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回老爷,来过了,只说是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调理,”还未等丫鬟说完,沈左隆怒声响起“这个庸医,调理这许多年也不见起色,展明,拿着牌令去宫中请方御医”
刘氏伸手扯住沈左隆的衣袖,虚弱出声“老爷,不必大费周章,旧疾难去本,想是前几日风寒还未过,修养几日就好了。”说着咳嗽声不断,帕上血色渐浓,屋中顿时一片慌乱。
沈左隆看着昏睡的刘氏,和诊断许久一言不发的方御医心急如焚,过了许久,御医才缓缓起身。
门外,沈左隆轻声问道“方御医,如何”“沈大人”御医试探开口“夫人可是多年前染过场大疾,此后身体便多沾染风寒”“是”御医眉头紧蹙“府中可有懂药理之人”沈左隆神色僵硬,御医叹口气说道“大疾是祸根,日久必成祸啊”
“住手,住手,你们干什么”府丁推开身前护主的嬷嬷,粗声喊道“让开”沈吴氏伸手拉过竭力的嬷嬷,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任凭府丁在屋中翻找,嬷嬷急了声音“夫人,这平白无故”说着看见吴氏清漠的双眼和苍白的颊色消了声,瞬间红了眼眶,她们啊,就像这院中的草叶,树欲静而风不止。
“夫人”刘氏撑着身体起身虚弱的问道“怎么样了”一旁的嬷嬷放好背枕倾身回道“夫人放宽心,都处理好了”“那便好,那便好”说着拨开鬓间散落的一缕青丝“ 嬷嬷,把那把铜镜拿来”
接过铜镜,她怔怔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的开口“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是该老了。”一旁嬷嬷仔细压好被角缓缓说到“夫人说哪里话,老爷如此疼惜您,有这恩爱在,这日子啊就永远都像姑娘光景般,生气儿着呐。”
刘氏仿佛想起什么般一声轻笑,语气悠长“想那时,我刚认识老爷时,他还不似现在这般官运亨通。说来好笑,我们不过是偶然见过一面,我心里却像扎了根似的,总是无端的想着念着,即使知道他迎妻生子,依旧放不下,为了见他一面,不惜放下女儿家颜面,央求父亲提点他一把,不过他总归是有才华的,进了官有了功绩,我才敢去求父亲。”
说着一阵轻咳,眸光一变“可惜,事不如愿,我知他有妻,却不知当是情谊深重,他们有情,有儿承欢膝下,我什么都没有。”
说着语气变得狠厉“孩子,是我作为妻子唯一能牵住夫君心的东西,可惜了,是个女孩,我娘家家景雄厚又怎样,终究不能替我过日子,光景长了,谁知道会怎样呢。我不敢想,那时我只有一个念头,留住他,就算用利益,留住他就好,留住这日子才有盼头,我费尽心思让她担上这谋害主母的罪名,即使老爷护她,迫于压力也不会像往日那般待她了。”
刘氏忽的凄惨一笑“用一身病痛换来夫君长久在侧,日子久了我都辨不清虚实了,眼看着老爷越走越高,说不定,连他也辨不清了”
嬷嬷听着她凄厉的笑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面上一片担忧,柔声宽慰道“夫人,你累了,歇歇吧”刘氏仿若回了神般叫到“不,现在她的孩子大了,欺我青儿年幼,就想夺权上位 ,妄想,妄想!”
“沈公子,请”沈疏接过掌柜递来的账本随手翻阅着,不知怎的心中却一直惴惴不安,直到小厮满头是汗的冲进房中,沈疏心中忽的一坠“何事”出口才发现声音像被撕裂一般。“府中出事了。二夫人她。”小厮化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