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轻轻拔开棉被,搭在她的手腕上
“没死”
突如其来的的动静远吓了远黛一跳,她惊呼一声往后退步。
苏清徽从被中探出头来一脸不耐烦“何事?”
“她风寒好了”远黛说的极快,像怕被人听见一般,苏清徽蒙住被,声音雾蒙蒙的“干我何事”
“她正扬言要收拾你呢。”远黛剥开个橘子不慌不忙“还说定要你跪下哭着求她。”
“做梦,上次那时我还没和她算账呢,还敢大放厥词。”
远黛看向那个挺身起来,一头炸毛的少女有些好笑“我们这破院子的门槛可经不住踏。”
“她敢”苏清徽说着风风火火的下床拿起衣服,“这回非叫她躺着看雪不可。”
远黛看着那个背影笑着摇摇头。
苏清徽冲出院子,自是没真去找映湖的麻烦,她知纸远黛说那些话,不过是看不惯她整日蔫蔫的躺在床上,激她罢了。
苏清徽在院子里晃了半晌,撞见来寻她的天元。天元一瞅见她,二话不说拉住她的袖子就走。
进了院里,看见余老道,苏清徽忙的行礼“师父”
余老道扫一眼苏清徽,道“过来我看看伤口。”
她摘下布子露出那道伤,似是喝药压制的缘故,伤口终于有了愈合的趋势。余老道一边上药一边问道“这几日身体可有什么反应。”
“没有,额,其实有一点,就是心口偶尔有些疼罢了。”
“看来药量还是不够,我再给你开个方子,回去一天一汤的喝着。”
苏清徽道“啊,还喝啊,身体都成药罐子了。”
余老道下重手,道“知道身体虚耗,怎的还到处惹祸,我看四殿下这院子就快被你拆了。”
“师父,疼疼,我喝,绝对好好喝着”
从余老院里出来,苏清徽心里想着旁的,走着走着竟迷了路。脚下一滑坐在地上,草落下。眼前豁然出现一个狗洞。苏清徽向外看去,窄窄一条小巷尽头,人来人往。
她探探身子挤出去,走过小巷,顿时淹没在人海里。旁边 一家茶馆里搭着个台子,台中人正拍案说书。苏清徽来了兴趣,捡个位置就在一旁听起来。
“咋们上回说到这小井姑娘啊,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捡回个白眼狼,那少年一出了村子,就召回了一众人等,不仅连小井赔了性命,连那一村人啊,一个都没逃过。”
底下一阵惋惜,苏清徽侧头问向身边人“那少年为什么要杀这姑娘和村民啊”
“一看你就没听上回,那一村村民啊根本不是什么人,全是妖怪”
“妖怪?”
“是啊,全是害人的妖怪,只是可惜了小井姑娘一个善心人了”
苏清徽稀奇道“既是害人的妖怪,怎出了小井这般的姑娘,那少年又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出了村子呢”
“这这,害人的妖怪讲什么道理”
苏清徽抬头那白胡子老头接着说道“后来啊,那少年后悔了,可即使他使了百般仙法,寻的千种秘籍却再也探不到小井一丝气息了”
“那后来呢”
“后来啊,听说他等了几百年终于找到一条法子,那就是,从毁入初、遁入妖道。”
“那他见到小井姑娘了吗?”
“缘分这东西啊,自是妙不可言,见与不见全凭一念,往往这世间情爱啊,别无所求,只求成全自己罢了”
苏清徽走出酒肆的时候,明艳艳的天忽的就起了一阵风,晃得路人纷纷躲避。
她抬起袖子,耳边那句话仍旧回响世间情爱,别无所求,只求成全自己罢了。
绕回淮王府,走到院口看见门廊下坐着的身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