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没歇下,老奴怎么敢睡。”
元和帝摆了摆手道:“你是从皇子时便跟着朕的老人了,没这么多讲究,困了就下去睡吧,随便让人过来守着就是。”
德安闻言又是感动又是欢喜,“老奴多谢皇上隆恩。不瞒皇上,老奴的确是老了,熬不住了,就让奴才的徒弟福安进来侍奉皇上,若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还请皇上见谅。”
送走已是呵欠连天的德安,福安悄无声息的进来站在一旁。元和帝批了最后一本奏折才终于搁下笔,看着候在身侧的福安戏谑道:“德安倒真把你看做徒弟,方才还嘱咐朕多担待你。他对你这般情深义重,将来你可会下不去杀手?”
福安面无表情的答道:“属下是夜枭处的人,只有皇上一个主子,也只会听命于皇上行事。”
元和帝面上的笑意顿失,沉声道:“你说的真好,朕的夜枭本该就是如你这样的,可惜有人却变了。”
沉默片刻,福安问道:“皇上说的可是桂枝?”
元和帝冷声道:“朕将她放在岚贵妃身边是为了监视岚贵妃,她倒真将自己当做忠仆了。
前次祭天大典岚贵妃动的手脚不说,此次岚贵妃欲为建王求娶月瑶之事她不可能当真一无所知。”
福安道:“判主之人,该杀。”
元和帝点头,淡淡道:“那你就去把她杀了吧,”
福安点头应下,好似是再平常不过之事。他似是又想起什么,说道:“方才属下看到太子殿下与齐家小姐在湖中亭举止亲密,太子殿下对这位齐家小姐似乎情有独钟。”
元和帝诧异道:“当真?”
福安点头,元和帝思忖片刻笑道:“如此也好,齐家的女儿总是让人放心的。好在佟家香火单薄,这一代并未有与太子年岁相仿的女儿,只一个佟文光领着工部侍郎的差事在太子手底下做事,否则这太子妃之位又是一场事端。”
顿了顿,他又语带惆怅道:“帝王宫中能留真情到几时,如今情深不寿,又怎抵得过人心易变。初入宫时,从前的岚贵妃也是个没有心机的娇憨性子,可如今……”
岁月蹉跎,早已物是人非。都说人心易变,到底变的是谁?
中秋佳节,四处可见关门歇业的铺子。待三日后处处开张迎客,便有人发现济安堂门前哭丧的妇人不见了,一打听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好戏。
中秋前日午后,不少铺子都提前关了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过节。济安堂门前却呼啦啦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捕快上来便冲身后的衙役道:“来人,将这刁妇给我带走!”
那妇人一见这阵势顿时吓得腿脚发软,瘫坐在地,哭嚎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民妇的丈夫被这医馆的庸医害死,大人怎么反而来抓民妇?”
周遭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议论纷纷道:“听说这孙家在朝中有些门路,才能把这医死人的孙明哲塞进太医院,这该不会是买通了京兆衙门,要草菅人命吧?”
捕快早就得了吩咐,此刻见时机正好,立刻扬声道:“你这不知好歹的刁妇,你丈夫暴毙乃是因为私下吃了假药,怎可诬陷济安堂。那卖假药的神棍已经招供了,此刻便带你回去对质,你可还有话说?”
妇人不曾想那跑了的神棍竟真还能被抓回来判罪,当真是大快人心。可如此一来她便不能从济安堂索要银两,这叫她和女儿以后可怎么活。
想到此处,妇人定了定神,眼珠子一转便要矢口否认,就听那捕快又道:“那神棍还说,你夫君买不起药还欠他不少银子呢。”
妇人闻言心头火起,气急之下脱口而出道:“他血口喷人!他那假药竟敢卖一两银子一副,我们身上总共就剩下三两银子,全部都给了他,不想夫君才喝完三副药就……”
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