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地安抚他道,“纵使神仙也有弱点,她赫连嫣然本事再大也并非无所不能。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有些事情乃是时日之功。
眼下已有人忍不住替咱们出手了,你我不妨静观其变。”
“你是说……”五皇子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今日之事,莫非是老六做的?”
七皇子笑着摇了摇头:“六哥不善谋略,又是那样直来直去的性子,哪里能相处这般迂回周密的立离间之计?
不过,他也少不得事先知情,否则今晚在酒桌上哪会那么沉得住气不找十二弟麻烦?”
“不错,”五皇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平日里他最看不惯老十二,总会有事没事找个茬为难一番。
今晚酒桌上竟出奇的乖巧,我还当他转了性儿,这会儿看来应当是憋着等好戏开场呢。他一向最听老四的话,这事儿多半是老四谋划的。”
七皇子但笑不语。
五皇子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自顾自地说道:“定是如此。老四这人看上去文质彬彬,骨子里最是阴险狡诈,惯会耍计谋使手段,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今次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心里想必呕死了,偏偏还得一脸正气地听赫连嫣然把自己踩得什么都不是,想想也算是大快人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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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四哥的妙计不够高明,而是赫连嫣然对十二弟深信不疑,情比金坚。
只盼下一次四哥能想出个更好的主意才是。”七皇子颇为期待地说道。
……
四皇子府,书房之内,一片狼藉。
上好的端砚被摔成数段,溅出来的墨汁将名贵的地毯染得乱七八糟。
先前四皇子亲手绘制的美人图也被揉成一团,再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一座翠玉屏风将整间书房一分为二,阻隔了里间的情景,只隐约听得似有女子夹杂着哭泣的求饶声。
良久之后才归于平静。
四皇子整理好衣衫,又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对书案上有些惨不忍睹的美人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发泄了一通,四皇子的心绪终于平复了一些。他找来婢女将已经昏过去的侍妾抬回院子,这才去了偏厅见已等候多时的六皇子。
六皇子见他面色较刚回府时已好了不少,这才开口玩笑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也不是全无道理。
四哥这般的人物从温柔乡里走一圈出来,再大的怒气也要消掉一半。”
“总不好叫外人觉得我这个皇子好没气度。”四皇子发泄了一通,已不再那么气恼,平复了心绪,也就觉得宴席上的事也没那么大不了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日子还长,咱们不急在这一时。”
“果然是人舒坦了,就什么都好说了。四哥就是会享受,选在书房那样的圣贤之地,啧啧,想来别有一番滋味。”六皇子邪邪一笑,“四哥若是能把那赫连嫣然弄到手,咱们就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四皇子心下一动,转念一想,却嗤笑一声:“六弟莫要玩笑。她对十二弟的情义有多深已是有目共睹的,为兄可做不出来抢兄弟之妻的下作事。”
“老十二算什么兄弟?那商贾之女又算什么妻?”提及那二人,六皇子话语间满是轻蔑,“四哥以为老十二真的会娶一个商贾之女做正妃,那不就等同于他放弃了争皇位吗?”
“至少在面上,他从未表明过有争位的心思。”
“可他这次回来却大不相同了。”六皇子肃了脸色,道,“四哥,我方才可不是玩笑。
想要除掉老十二,必先解决赫连氏这个大麻烦。有什么比令她移情别恋更好的法子呢?
釜底抽薪,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