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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中变化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或者说面前的李斯心中已经在吕不韦与秦王嬴政两者间做出了选择,只不过限于局势,李斯只能按兵不动。
    甚至再往下深思下去,李斯都已经可能投靠了秦王嬴政,只是不为他所知而已。
    这也能解释为何李斯成了秦王嬴政脱身的计划一环。
    “师兄可还记得当初之言?”
    “我与你相处甚久,你指着那一句?”韩非又变得嬉皮笑脸起来。
    李斯早已习惯,自顾自道:“师兄之才十倍于我,我只有依靠秦国,才敢与师兄一较高下。”
    “嗯,有这么一句!”韩非点点头:“你想表达什么?”
    “师兄在韩,我在秦。现在我脑中愈发确信一个信念。”
    “是什么?”
    “你必败无疑!”李斯一字一句停顿。
    “哦?”韩非摇头轻笑:“你便是你所说的不识天数?”
    “不错。”
    “秦国的强的远超乎你的想象,而师兄目中的秦国,只是坐困在韩国这深井中的秦国,管中窥豹。”
    见韩非沉默深思,李斯又道:“师兄应该去看看秦国,相比韩国的多方掣肘,秦国才是你施展抱负的绝佳平台。”
    “你又来当我的说客,现在我知道先前是浪费口舌,你已经投靠了秦王?”
    李斯并未直接回应:“韩国不仅内外交困,积贫积弱,而且权臣当道,师兄想要以变法强国,但在你的书中: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李斯可是铭记于心。”
    “师兄之变法非强君不可为之,如商君与孝公,举国支持,历时四代秦国方有此成就。韩国君主不贤,懦弱无能,何能作为师兄后盾?”
    韩非面色平静,李斯能知道这一切,他身处韩国又怎么不知道?
    “师兄心平气和,这气度令李斯仰慕。”李斯微笑一拜:“然则,师兄变法成功也无妨?”
    “哦,你这说法又藏了什么玄机?”
    李斯走至韩非面前:“昔日韩国申不害变法耗尽一生方得功成,商君变法历二十载,师兄打算耗时多长时间?”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一生至死?”李斯笑吟吟的与沉默的韩非对视。
    “若李斯归秦,我当劝谏秦王,欲一天下,首在韩国。如此若无意外,五年内,秦国铁骑势必踏平韩国,韩将薨!”
    韩非蓦地抬起头,眼中泛冷意:“你不怕我让你回不了秦国?”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