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本草的话语,场中众人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望向老者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敬意。同为大汉军人,他们能够理解这位传奇般的大汉老卒的心境,却终究无法切身体会这位苍苍老者佝偻的背上究竟扛了多少的心酸与苦难。
许本草跳下了木架,可却因为太过虚弱,许本草腿下一软,险些跌倒。尹照晴站在一侧,连忙跑过去想要将他扶起。可许本草脸色一正,甩开了尹照晴伸来的手,厉声喝道:“大汉军卒骨子硬,何需搀扶。”话罢,他就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高举手指对着苍天,怒声喝道:“贼老天,你堵住了我南归之路,却休想再挡住我大汉儿郎的归国之门!”
话一言罢,许本草意气风发的挥舞起了衣袍,双眼里满是挥斥方遒的豪迈。只见天空之中的气息激荡开来,条条藤蔓从地上凭空生出,一瞬间便成参天之势。许本草站在藤蔓之下,对着众多玄雀将士高呼道:“可有我大汉之旗?”
北上试炼,深入北狄,谁会随身携带汉旗。即便是带了,可单凭这三日来惊心动魄的遭遇,也早已遗失了。众兵卒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些许愧色。
“我有。”杨先廷料想这是老者最后一次展露雄风,万万不可让其留有遗憾。
杨先廷走到许本草身前,满脸敬重的冲着许本草行了个军礼高喝一声:“禀告老将军,属下大汉玄雀军杨先廷,有旗。”接着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撕成一个方形。把灰色方形粗布铺在地上,接着手指在亮银枪枪尖划过,瞬间流出了鲜血,指尖在白布上划过,就要写出字来。
以指为笔,以血为墨,就要在方布上写出一个“汉”字来。
杨先廷已经入了人境,“汉”字只写了一笔,伤口便已经愈合。他就要将手指在亮银枪上再次划过,却被一双手握住了。尹照晴对着杨先廷笑了笑,接着就对许本草也行了个军礼,朗声道:“禀告老将军,属下大汉玄雀军尹照晴,有旗。”只见他用力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接着杨先廷未尽的笔划继续在方布上勾勒着那面汉旗。
伤口已经愈合,“汉”字尤未写完,就在此时,忽然一道道声音响了起来。
“禀告老将军,属下大汉玄雀军陈一达,有旗!”
“老将军,属下有旗!”
“红缨,有旗!”
“白素
素,有旗!”
“禀告老将军,属下李安民有旗!”
兵卒们接踵而来,他们走到许本草面前,纷纷恭行军礼,用自己的鲜血书写着那面汉旗。
狂风肆虐,沙砾满天,似是迷住了许本草的双眼,他揉了揉浑浊的双目,掩住了几点滚落的清泪。
天边日头初上,旭日晨曦,朝霞如幕。许本草跃至藤蔓顶处,高举着粗布旗帜,鲜红的“汉”字在风中飘荡,猎猎作响。
“大汉儿郎守此血性,则汉旗飘荡之处,水火无忧,干戈无畏,万劫无惧。”许本草双目圆睁,壮怀激烈的说道:“且看老夫了此残躯,散修为,燃命火,为我大汉儿郎们打开禁制之门。”
立在空中的许本草身上燃起藤蔓一般的绿色焰火,焰火蔓延,焚遍全身,转瞬间身形消失,只留下一团汹涌澎湃的光焰。
“玄雀所属,行礼,恭送将军!”红缨脸色一正,高高的望向空中的那团光焰,任凭眼中泪珠滚落,恭敬地高声喝到。
“恭送将军!”
“恭送将军!”
“恭送将军!”
十数玄雀新卒齐行军礼,放声高喝,面带悲壮,望向空中。
一片喝声中,绿色光焰爆射而下,轰隆一下落在地上。只见光焰四散开来,绿光消散,只剩下空中凭空出现了一道光门,门内是破败的姑衍,门外是青黄两色的草原。
而姑衍山中,再无许本草的踪影,只有一道慈祥的声音在空中飘荡:“孩子们,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