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有别闻听此言,毫不犹豫的瞪了黑衣汉子一眼,冷冷的说出了八个字:“把手拿开,我必杀他。”
少年郎虽是身材矮小,面容丑陋,可是此刻身上确实隐隐现出骇人心魄的森然杀意。黑衣汉子望着孙有别,哀叹一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眼看着黑衣汉子松开了手,孙三爷心中的急切更盛几分,他终于卸下了伪善的面具,露出了森然的獠牙,紧咬着压根儿气急败坏的喊道:“臭小子,你若敢伤我儿分毫,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孙有智这会也察觉出事有不妙,顿时吓慌了神,一边手忙脚乱的拼命挣扎着,一边一脸惊恐地苦苦哀求:“弟弟,我的好弟弟,饶哥哥一命,哥哥再也不敢了。”
“事到如今,你觉得你我之间还有机会可以善了吗。你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欺压我倒也无妨,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伤害我的人!”孙有别骑在孙有智身上,一直有按住了孙有智的脑袋,另一只手挥舞着菜刀对准了脖颈砍了下来。
眼见着菜刀就要划破孙有智的脖子,孙有别脸上现出一抹冰冷与森然。黑衣汉子将头转向别处,无奈的发出了一声哀叹。孙三爷加紧了步子,飞快的冲上前来,口中大声的叫嚷个不停。围观的百姓们也发挥出了他们最擅长的起哄,一个个放声吼道:“杀了他,杀了他。”
孙府门外一片嘈杂,可是孙有别不为所动,只是握紧了菜刀,就要砍断孙有智的脖子。他当然明白自己这样做的下场,可是他怡然不惧,活着太苦,大不了就了此残生吧。就在此刻,突然一双大手从背后环抱住了自己,孙有别微微转头,就看到了满脸血污的顾佳。
顾佳的眼眶里还闪烁着未尽的泪水,她紧紧地抿住了双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对着自家少爷满脸的苦楚的摇了摇头。当孙有别转过头来,顾佳的双目对上了孙有别的目光时,她终于忍不住心中的苦楚,顿时哭出了声来。泪水如同豆粒儿一般,颗颗洒落在地,顾佳望着孙有别的的双眼,弱弱的说道:“少爷,停手吧,今儿是你的生辰,我们回家。”
如果说孙有别此前十八年里,都生活在幽暗无边的深渊之中的话,那么顾佳就是唯一一缕阳光。顾佳给孙有别昏暗的人生带来了一丝丝微弱的光明,更是给少年早已冰封了的内心带来了那仅有的温暖。看着顾佳双眼里尽是对自己的疼惜,即便是自己被划破了脸,可是心心念念的还是自己的生辰,孙有别当即就明悟了。此刻,他找到了余生的方向,这后半辈子,他只活顾佳两个字。
孙有别深情的望着顾佳,轻轻
地笑了笑,他扔下了手里的菜刀,伸手轻轻拂去顾佳眼角的泪水,柔情似水的说道:“好,我们回家。”
看到孙有别终于恢复了理智,顾佳轻笑一声,放下了身上的重压,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孙有别连忙调转身体,伸手将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十八年的女子轻轻地抱起,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那间苟活的小宅院走去。
被少爷抱在怀里,顾佳眼里闪过一抹羞涩。感受着脸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她知道自己容貌已失,生怕给孙有别丢人,就眼神闪躲着将头埋在了孙有别瘦小的怀里。感受着顾佳的小动作,孙有别自然知道她的想法,他的心中又何尝没有酸楚,只是身为男人,眼窝子自然比女人更深一些,眼泪也能藏得更久罢了。
一个男人对于女人最大的交代和负责,莫过于娶之为妻。孙有别心知自己一向以无所谓,能给顾佳的只有一个名分了。于是他强忍着心中的苦涩与怜惜,故作轻松地对着怀里的顾佳说道:“佳儿姐,今儿我也算是个大人了,不如一喜添作两喜,嫁给我如何?”
藏在孙有别怀里的顾佳闻声一愣,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涩,继而久久不语,转而脸上尽显落寞,无声的流其泪来。泪水打湿了孙有别的内衫,感受着怀里女子的微微颤动,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