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正听的认真,冷不丁一打岔,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好端端的,吃啥药?
“你没吃?”
乔凛眼深着,“咱俩可没做措施,春种秋收,你就不怕……啊?”
“我……”
那事儿呀!
宁七的胸口一刺。
低下头,半晌才道,“哪那么容易呀。”
真说有就有了。
就没这么多糟心事儿了。
室内光线明媚。
宁七下垂的睫毛羽翼般轻颤,身体紧绷,手指攥拳,指节青白。
乔凛仔细的看她,眉头不露声色的一耸,腔调却是戏谑,“也好,你要是真怀了,那就是遗腹子,算能给小爷留个后,不过咱话得说明白,马三宝,你这辈子,得给小爷守着,不许让我孩子朝别人叫爹,不然我天天去扒你家窗户,半夜坐你床边休息,你上厕所的时候,我一个倒立下来,给你玩出其不意。”
“……”
宁七轻笑一声,“幼稚。”
拉过椅子坐到他床边,胸口又层层叠叠的堆积满难受,“乔凛,你……”
“别煽情。”
乔凛戴着指环的手朝她一抬,“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
宁七莫名,:“我说什么?”
“嗯哼!”
乔凛清嗓儿,五官当即一抽,绘声绘色的演起来,“乔凛,那天你一下就把我推开了,我真的好感动,这些年,你一直在照顾我,我真的……呜呜呜……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呜呜……可我真的要跟你分手……呜呜……求你放开手……我真的好辛苦……嘶嘶~~嘶嘶嘶嘶~求求你~”
“你少来!!”
宁七杵过去一拳!
喷笑,“我哪里是你那样子!!”
那大肩膀头子还一抖一抖的!
太讨厌了!
“哎,你打我……”
乔凛抓住她的手,表情夸张的,“我现在是重症患者,你敢打我,我难受了,我身上可疼……你信不信我讹到你倾家荡产。”
“谁叫你闹!”
宁七听不得他说‘重症’的字眼,很难受,想拽回自己的手,见拉不开,便由着他握着,“乔凛,你正经一点,今天你找我过来,不就说要跟我……道别的么。”
可算是把话题拽回来了。
乔凛没应声。
摆弄着她的手,细细把玩,好一会儿,才漫不经心的问,“你觉得我二哥怎么样?”
“你应该比我了解。”
宁七不想评价。
窝火。
“我二哥这人吧,做事总喜欢绕圈子。”
乔凛摩挲着她手指上的钻戒,自言自语般,“小时候,他带我去钓鱼,要先去花园里挖蚯蚓,挖到了蚯蚓再去小河沟里钓虾,等钓到了小虾,他才会拿出专用的鱼竿,用小虾做饵,他告诉我,这样,才能钓到真正的大鱼,做事情,要有耐心,一环扣着一环,每一步,都不能差。”
宁七不置可否。
风格很乔淮。
“三宝,那年我六岁,你猜我听完他的话,当时想的是什么?”
“什么?”
“我在想,下个网不就全给解决了?”
乔凛失笑出声,“什么大鱼小鱼,你十分钟能完成的事儿,浪费那时间干嘛呢?”
宁七抿唇笑笑。
这就是兄弟俩的不同吧。
一个干脆直接。
一个虚虚实实。
“三宝,就说他逼你离开我这事儿……”
乔凛看向她,“你猜我是乔淮,我会怎么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