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过‘床’上那人。
“‘春’草,‘春’草?”隔上一时片刻。他便控制不住自己,去唤她。
可‘床’上的人,眼眸紧闭,根本不能给他任何的回应。
他心下难以安定,脚步越发匆匆,若是有人看到他在‘床’边走来走去的样子,必然要被他晃得眼晕。
“又不是你的事情,你这般费力,甚至将自己都搭进去,值得么?嗯?你告诉我。值不值?你傻不傻?”景珏皱眉,低声斥道。
宁‘春’草却不能跳起来反驳他,甚至是根本不能听闻他的话。
她呼吸很浅,很静。
浅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睡着的太安静,安静的叫人心慌。
“来人!”景珏受不住这太过宁静压抑的气氛,忽而扬声唤道。
外头匆匆有宫人跑进,“郡王爷吩咐?”
“去请姜阁主来!”景珏说话间,有些负气。
宫人却是愣了一愣,“姜阁主?哪位姜阁主?”
“还有几位姜阁主?自然是姜伯毅姜阁主了?难道凌烟阁还有别的阁主吗?”景珏立时骂道。
那宫人被他忽而变得严厉的语气。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连忙点头唯唯诺诺的应道“是是,奴婢这就叫人去请姜阁主来!”
说完,也不敢看他的俊脸,埋头匆匆退了下去。
景珏‘胸’口起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来。
宫里的太医说,宁‘春’草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并无其他伤病。
可宫里的太医他信不过,宁‘春’草睡的太沉太沉,沉得叫他心头惶惶不安。若是有可能,他真的不愿意请姜伯毅来。
可这个时候,不知为何,他最能信得过,最放心的人。却偏偏就是昔日最是讨厌的姜伯毅。
虽不愿承认,但却认定了,姜伯毅一定不会对宁‘春’草不利,认定了他是除了自己以外,最怕宁‘春’草受到伤害的人。
心里头这想法。实在叫人窝火又憋屈,偏偏却不能否认。
景珏越发的郁闷。
姜伯毅来的很快,他正在忙着清理收拾凌烟阁的一应事物。他不在阁中的这段时间,姜维没少在凌烟阁胡作非为。打压他的亲信,提拔培植他自己的势力。
这些都需要进一步的清理和剪除。
可他在听闻到景珏消息的时候,几乎是片刻不曾耽搁的就赶赴宫中。
“她怎么样?”姜伯毅见到景珏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
景珏瞪着姜伯毅,好似憋着一股气,半晌没有开口。
姜伯毅皱眉,“说话呀?”
景珏负气的哼了一声,闷闷的道“她在里头。”
说完,兀自转身,向内殿走去。
姜伯毅连忙提步跟上。
宁‘春’草安安静静的躺着,白净的小脸儿上更添几分疲惫的苍白,叫人望之不由生出几分怜惜和心疼之感。
姜伯毅的眉头。微不可见的动了动,他在‘床’边的小杌子上坐了下来。
景珏上前,将宁‘春’草的手从薄被中拉出,将她的手腕翻转在姜伯毅面前。
“你离远点儿。”姜伯毅看着景珏,面无表情的说道。
景珏瞪眼。“凭什么?!”
姜伯毅垂眸,“凭我是大夫。”
“你……”景珏哼了一声,“皇宫之中,可不只你一个人会诊脉看病!”
姜伯毅淡淡望他一眼,视线落回到宁‘春’草净白的手腕上,“你若放心旁人,何必请我来?”
景珏咬牙切默,“治不好她,我……”
“治不好她,你不会放过我。”姜伯毅接口说道,“你放心,这话不用你说,不想打搅我,就站远点儿!”
景珏攥了攥拳头,第一次有种被人拿捏了,却又无法反抗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