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时想躺下,好好睡上一大觉,把身上积攒的疲累全都睡去。
她几天几夜没睡好,坐在‘床’边正打瞌睡。
咣当一声响。
惊得她险些要从‘床’上跳起来,还以为自己坠入了梦中血泊。
稳了稳心神,告诉自己如今正在睿王府上,平静下来,才嗅到一股酒味。
有踉跄的脚步声向‘床’边靠近。
宁‘春’草微微有些紧张,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世子爷?”
“雪娘?是你?”暗哑低沉的嗓音,略有些沧桑之感。
隔着桃粉‘色’的盖头,宁‘春’草看不见眼前人的模样,只能瞧见一双滚了金边的靴子在自己面前,靴面上还有些酒污。
“我不是雪娘……”宁‘春’草的话还未说完,眼前碍事的盖头便被人掀了起来。
倏尔一亮,她微微眯眼,却是一惊。
眼前立着个中年美男,面如刀削,五官‘精’致,醉眼朦胧。哪里是不过少年的景珏?!
唯有那一双灼灼清亮的桃‘花’眼,和景珏如出一辙,异常相似。
“雪娘,我来晚了,”中年美男欺身靠近,“你不生气吧?”
宁‘春’草看他面容年纪,观其衣着,猜出他定然是睿亲王,不敢造次,只能立时起身,推开他的手,“王爷搞错了!我不是雪娘!我是世子爷的妾室!”
睿亲王醉醺醺的,哪里能听得进她的话,伸手就抓她。
宁‘春’草躲闪开,提着繁复的裙摆,向‘门’口跑去。
眼见睿亲王醉得不行,动作却是十分敏捷,伸手就握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了回来,“雪娘莫生气,他们灌了我几杯!推辞不过,我没喝醉!真没醉!”
醉得连人都不认识了,还没醉?
“王爷您放开我,我不是雪娘!”她挣扎之中,碰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口,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
睿亲王明明醉得眼都要睁不动,耳朵却是敏锐的很,“雪娘,我‘弄’疼你了?”
宁‘春’草摇头。
睿亲王却是看到了她脸上的伤口,立时勃然大怒,“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竟敢伤你?!定然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你莫生气!我去替你报仇!”
他说着,转身拔出挂在墙上的佩剑,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外冲。
宁‘春’草吓了一跳,这人酒品也太差了!喝醉了酒不认人也就罢了,还耍酒疯?真叫他在王府里‘乱’砍了人,回头会不会算在自己头上?
“没有没有!”宁‘春’草连忙上前拉住睿亲王,“没人伤我,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
睿亲王明显气的不轻,“你莫要袒护旁人!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等着,我替你报仇去!”
宁‘春’草见拉不住他,灵机一动,捂着脸嘶道“疼,伤口好疼。”
睿亲王正举着剑砍‘门’,听闻此言,慌忙咣当扔了剑,跌跌撞撞的折返回来,“是我大意了!只想着为你报仇,却忘了你还疼着。”
他拉宁‘春’草在‘床’边坐下,半跪半蹲在‘床’边,捧着宁‘春’草的脸,眯着醉意朦胧的眼,细细看了看,“被金器所伤,伤口未处理好,又染了粉脂,这是要留疤的。”
宁‘春’草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伤口虽不深,却是在脸上,又有一指多长。
“莫怕,莫怕。”睿亲王拍着‘胸’口道,“有我在,不会叫你为人所害的!”
他扬声叫人打水来,又从一旁架子上翻翻找找,拿下两个晶莹‘玉’透的白瓷瓶来。
睿王爷亲自半跪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擦去宁‘春’草脸上的粉脂,‘露’出那一指多长的伤口。
因擦去血痂,又有些血渗了出来。
睿亲王一面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