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下榻沿“雍儿,来,坐在榻边。”
太子雍谢过,起身坐在榻前。
“雍儿,”肃侯不无慈爱地抚摸太子雍的头,“见过三叔了?”
太子雍仰脸望着肃侯,“嗯”出一声。
“他的病情如何?”
“果如君父所言,他是装病。儿臣求问朝政之事,说秦公派使臣约盟伐魏,儿臣不敢擅专,请他定夺。”
“他怎么说?”
“三叔说,秦人不可信,眼下之急不在魏人,在中山,是以请调晋阳守军两万驻防代郡,讨要虎符。儿臣已按君父所嘱,准允他了。”
“除此之外,他还说什么没?”
“三叔拿出一个清单,上面净是吏员的职缺升降,要儿臣审准。儿臣大体上扫了一眼,凡是去他府上探过病的,全都升了。那日上朝的,除四叔、御史等外,能降的他全降了。既没有上朝也没有去探望他的,不升不降。儿臣二话没说,也按君父所嘱,准允他了。”
赵肃侯微微点头。
“不过,”太子雍略作迟疑,“名单上最后一人是河间令申宝,三叔突然越级升任他为晋阳都尉,儿臣甚感诧异,询问肥义,得知申宝原为肥义帐前参军,去年升任河间令,此番又升晋阳都尉,连跃数级,简直就是青云直上。”
赵肃侯闭上眼去,浓眉紧锁,有顷,睁眼看向太子雍,笑问“你如何看待此事?”
“儿臣心中嘀咕,觉得其中或有隐情,便使肥义查访。”
“哦,他可查出什么?”
太子雍摸出一个密折,递予肃侯。
肃侯看过,轻拍太子雍的脑袋,赞道“好雍儿,只几日不见,你就长高了。冲你的个头,寡人在这榻上,可以安睡呢。”
“谢君父褒奖。”
“寡人听说,洛阳有个叫苏秦的士子已来我邦,眼下就在邯郸。雍儿可知此人?”
连如此细微之事君王也能知情,太子雍大是吃惊,同时也由衷敬服,微微点头“嗯,儿臣年前曾听肥义提过此人,说他是个狂生,去年赴秦,向秦公进献帝策,欲扫平列国,一统天下,所幸未为秦公所用。”
“你可会一会他,看看他是如何狂的。”
“儿臣领旨。”
丰云客栈里,贾舍人手捧一册竹简席坐了整整一日。
苏秦从外面回来,吃一惊道“贾兄,你一直在读?”
贾舍人揉揉眼睛,轻叹一声,合上竹简,放在案上。
竹简的第一行赫然写着“商君书”三字。
“呵呵呵,”苏秦笑道,“没想到贾兄也是个书痴!”
“不是书痴,是??”贾舍人止住,盯住苏秦,“敢问苏子,你是怎么得到此书的?”
“临出山时先生给的!”
“鬼谷师伯?”贾舍人自语,“奇怪,就内容来看,此书当是商君生前写给秦公的奏书,当为秦室绝密,师伯怎么得到的呢?”
“师伯?”苏秦怔了下,盯着他问道。
贾舍人却似没有听见,又闷一时,抬头看向苏秦“苏子改变初衷,转而遏止秦势可与此书有关?”
“正是。”苏秦点头,“不瞒贾兄,赴秦之前早晚翻阅此书,总让我踌躇满志,离秦归来早晚翻阅此书,又总让我冷汗淋漓啊!”
“苏子浩然之气,在下敬服!”
贾舍人的话音刚落地,店家进来,揖道“有扰二位了。请问哪位是苏先生?”
苏秦起身,回揖“在下便是。”
“有贵宾到访,求请苏子。”
苏秦在邯郸并无熟人,此时有人登门求请,不用问就知何事。苏秦晓得是贾舍人的活动成果,朝他笑笑,拱手致谢。
“呵呵呵,”舍人笑道,“苏兄快去呀,莫让贵宾溜走了。”
苏秦回他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