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给她温暖的是陆离，原来一直是她错了，这些日子，她看着陆离与林清恩爱，心如刀割一般，如今才知道，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知道。”林清肯定第回答，虽然陆离未提及，但是他从淅川回来，知道影子竟和贺南梵圆房时，竟要杀了影子，当时林清只当是陆离对下属严苛，未曾深想。后来她假装小产，陆离借机杀了柯娜的那一批人，她亦觉得只是消除异己，更是没有多想。

如今联想起来，才发觉，陆离早就知道贺南梵就是林凡凡了，他知道影子动了贺南梵，生气是因为他或许是想找机会送她走，影子坏了贺南梵清白，自然是气的。后来借小产处理了柯娜一批人，也是在为送走贺南梵做准备。

如果这个事情再早一些知道，林清定是断定陆离有情贺南梵，但是如今，她丝毫不会怀疑陆离，她信他。

贺南梵毕竟救过陆离，他能在西楚放过她，在东魏，亦是能放过她。

而林清，不过是想帮她完成这件事而已。

“知道啊……”贺南梵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原来知道啊……”终是她妄想了。

林清不忍，“你要是想保住孩子，就离开，我保你安全，保你衣食无忧。若是留在这里，王府倒也不差多一个人，但是孩子就万万不能留了。”

这孩子，若是生下来，便是陆离的孩子，东魏的皇长孙，富少难多，更是南疆与东魏之间的隐患。

“或许，你更想见一个人。”林清拍了拍手，门外便进来了一个人，逆着光，看不见模样，但是那身形和陆离一模一样。

贺南梵知道来人就是林清说的影子，想着他骗她，冒充陆离与她……，眼中又恨又恼，脸色愈加白了几分。

“王妃、侧王妃。”影子行礼低声道。

林清点了点头，起身对贺南梵道，“我等你的答案。”说完就走了出去。

贺南梵留下也好，离开也罢，林清觉得都可以理解，若是留下，可怜了肚子中的孩子，若是离开，想必贺南梵意难平。

贺南梵踉跄着起身，影子上前去搀扶。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影子脸上。

看着贺南梵愤恨的目光，影子没有说话，只是将虚弱的有些站不住的贺南梵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

贺南梵感受着影子身上熟悉的温度，眼泪忍不住哗哗地留了下来。

影子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是我错了，是我不该碰你，你要杀要刮都行，你别哭。”

贺南梵却哭的更凶了，大婚那日，为了留住陆离，柯娜在香炉里放了幻情，当时影子的抗拒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主动的……

后来的几夜，影子才…………

影子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贺南梵，就像呵护着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一番。

“在西楚，我落水时救我的人是你还是陆离？”贺南梵问。

“是我。”影子回答，当时陆离被血衣楼的楼主带走习武，他奉楼主之命假扮陆离，也就是那时，他记住了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芙蓉花丛中，我吻的人是你还是陆离。”

“……是我。”

“给我做风筝，送我木棉花的人是你？”

“是。”

“西楚亡国时，送我的人是你？”

“是。”影子说完又赶忙道，“是主子的意思。”

“……”贺南梵擦着眼泪，“意思你就没救我的心呗。”

“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