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没一搭的吃着饭,不时有人过来攀交,光是个自助餐,便吃了一个时辰。
白天的时候,这个自由式的聚会,总是一拨人一拨人的来,不时有人要走,送到门口,便又看到熟客,这种绵长式的下午餐式悠闲式的聚会,让唐哲雅觉得有些新奇,加之今天来的人,个个来着皆不小,她自是乐得奉陪。
“唐小姐,你是我合作对象女人当中,最让我敬佩的一个。”待到半下午,不再有人来后,尹柏然偷着空,也不忘夸奖唐哲雅。
“尹总,您想让我再多欠你一个嘴上的人情吗?”她笑得有些弯了腰,蓬松的头发,有丝丝不羁的垂了下来,更显柔和。
他微微倾身伸手便拾起一根,轻柔的推至她的耳后。
唐哲雅退了两步,颇为羞涩一笑,接过他手中自己的长长卷卷发丝,整顿妥当“看来尹总您推荐的造型师手艺还有待精进。”
他低低一笑,收回手,只叹她那小女儿家的模样,装得让人挑不出一丝的破绽,却最终只叹,为何自己想看得那么清,那么透。
深秋的半下午,时光如此的飞快的流逝,暮色越沉,她的眼光飘移的次数越频繁,注意力也不如原先的集中,借着天色的宴会,也慢慢换上了水晶灯,柔和的散在每个角落,走近窗边,浩天对面的马路,正反的车流对式越来越明显,已近下班高峰了,车流缓缓的移动着,不停的闪着灯,纵然听不到喇叭声,但喧闹的景象如同就在身旁一样,前方不远处的有一个斑马线,一群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成群过着马路,嬉戏打闹,完全不当四周车辆为一回事。
她收回眼,拉回窗帘,一转身即碰到尹柏然的胸前,淡淡的酒气平着一丝压迫感传来。
她忙放下酒杯,示意一旁的服务员过来,拿茶水换过他手中还剩的半杯红酒,她皱皱眉,常年在浩天,对酒她颇有研究,这是浓度非常高的淳酒,从英国特地运回来的,为数不多。
尹柏然配合的喝了一口热茶,却似乎被烫到了舌头,摇摇头。
“尹总,这酒的后劲非常强,您不能再喝了,我扶你到一旁休息。”
她看醉得迷糊的尹柏然斜斜挂在沙发上,自嘲一笑,她总能在各处都碰到酒醉的人。
接过服务员递来的热毛巾她倾身为他拭着额头,服务员见她如此的熟练,也干脆就站在一旁干等着,看有什么需要帮忙。
她曾经是浩天的总经理,纵然比尔接手,但临川,她如此也多少会照看些,这次应酬,她受益颇多,如若不是陪她,尹柏然早应该走了,她是知道感恩的,何况,她低头看看颈中的项链,拿人家的手短呢。
尹柏然朦胧的看着唐哲雅细心为他忙碌,他果真小瞧了浩天的酒,还不顾服务员的提醒,连喝了几杯。
唐哲雅专心的脸,让他有些不忍侧目,干脆闭上眼。
“好了,送杯温水过来吧。”她吁了口气,把毛巾递给服务员,交待道。
坐到他身边,搂着他的头,将水凑到他唇边“来,喝些水吧,会好点的。”
“哦,该死的,我想去砸了造酒的酒窖。”
唐哲雅扑哧一笑,姑姑可是宝贝得紧她的小酒窖,知道有人这样说,肯定会跳起来和他拼命。
有人大开了窗帘,天边只剩最后一丝余晖,她愣愣的看着愈来愈沉的天色,心中纽结至极,不,她不应该去的,这是最后一次,她再也不能这样放纵自己了,他们马上就是一家人,她一跃成为姐姐,墙与墙之间,筑起了万里长城,看不到头,看不到尾,弯弯曲曲,连绵不断。
就这样想着,连尹柏然滑倒进她的怀里,她都视若无睹。
他嘴里喊着糊涂不清的名字,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轻轻磨擦,这一切,全被录了下来。
他,也许走了,这么晚了,他一定走了,他从来都是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