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心下暗想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夫妻?又问道:
“如此说来,您骂他,不是心中有怨,反而是爱意过浓,无处可表?”
三娘子忽大声喉道:“屁!当然不是——”
熊荆于给她这一作吼,登时愣了,只看她将一脚踩在摔断了腿的木凳上,撇嘴骂道:
“我当然是怨死他了!那狗屁鱼三轩,一走就是三年!三年!还不声不响的,一句交代也没有——我知道他是有要务!可我就是难受!就是想骂他!就是想怪他——”
熊荆于听了,暗下猜想是关于三年前明堂英杰大出走的事件。
那鱼三轩身居明堂的第三把交椅,也在三年前的大出走中销声匿迹,不成想他的夫人竟也不知晓他的行踪,真真是诡秘异常。
这时那三娘子骂得嘴累,擎起一坛酒,对着熊荆于道:
“妹子——既然今日咱们二人投缘,我们就此结拜姐妹罢——”
熊荆于早便有结拜之意,然而听过了那三娘子的身份,又恐自己贸然提出,被人误会谄媚攀枝,当下听到三娘子开口,自是爽快应承下来。
接着便去拿酒,发觉坛中却是空的,一滴也没有,立时便拍了桌喊道:“小二——”
当日跑堂的小二阿东立时迎了上去,赔笑哈腰道:“女侠可有什么吩咐??????”
熊荆于对着他耳边吹酒气道:“给我再拿坛酒来??????”
那阿东脸露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这??????女侠,你们这一桌的酒,都、都还没、没付呢??????”
对面的三娘子听了此语,顿时发恼,道:
“区区一点酒钱,何以作这般计较!天底下的男人果然都如此小家子气么——”
阿东讨笑道:“女侠,这酒不是小的私酿,小的实在不敢做主,若是他日自家酿出了上等好酒,定请两位??????”
三娘子听他讲话扭扭捏捏婆婆妈妈,心下早已不耐,呼的一下立起,一把拽过了那店小二的耳朵,凑近了一字字的道:
“拿、酒、来、听、到、没、有!”
三娘子本来手劲便大,这厢喝醉了,更是不能自主节力,拧得那小二嗷嗷惨叫。
当是时,三只小鹭鸶从晒台下扑飞上来,直袭三娘子的面目。
三娘子招架不及,双眼迷蒙,给鹭鸶逼到了边角去,这才放了阿东一条活路。
望晒台下的街路去看,正是白潮声、汤媵沃二人。
白潮声与汤媵沃穿过了街,上到这客栈二层来。
只见跑堂的小二阿东护着耳朵惨叫不迭,白潮声急上前,替他敷了些外药,且与了些银子,将他打发了去。
汤媵沃望醉酒的三娘子行去,一面行一面道:“哎呀呀——鱼夫人怎又跑出来偷喝了,这可又给鱼公子丢人了呀——”
三娘子怒道:“放屁——你别以为你是皇子,老娘就不敢揍你??????”
那白潮声恐她祸从口出,忙晃身上前,端端两下点了三娘子身上两处穴位,叫她昏睡过去。
反观熊荆于那头,知她尚有神识,不至发癫,便望李聪聪、巫胖子那头道:“几日不见,你们倒是玩得挺自在。”
李聪聪争辩道:“我们两个可不知啊,她自个儿要喝的。话说白少主,您的话还作不作数啊?我们拿着蕙草叶子,在这里都等了您好几日了,您再不来,还真当堂堂明堂少当家失信了呢——”
白潮声笑道:“我既已承诺,便不会改变。人都在这儿么,怎还少了一个。”言下之意,问的是季长风的去向。
李聪聪回道:“不知哩,昨夜里还有见他的,早上起来房间就不见人了,也不知去了何处。”
正说着,连梯处一阵踢踏,有人行上楼来,正是季长风。
他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