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难过,还生了个坏念头:要不把他打伤,叫他再住上些时日?念头一出,她自个儿都给唬着了,于是还多添了一层纳闷。
她知他要走的,只是没料到他会不辞而别。
那个夜晚,她看着整个的空屋,心里头也是空的。床还温的,人走得不久,要追定是来得及的。然而她没有那样的举止,没有那样的勇气。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令她的性情生了极大的变化。她念着他几时该换纱布,几时该喝药汤,日头不错时,她便念着要使唤他下床走走;日头不行亦或是下了雨,她便要忙着将晒的草药挪进干屋,还要担心睡着的那人是否盖好了被——许多的念。
她想她是着魔了,寻不到作替的猎物,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
正当这时,“腴仙——”一声呼唤。轻——但是深。
她回过头去,看见了他。
“跟我走罢,这次——让我来照顾你。”
迎着那抹期待的目光,她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