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归结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在场的松山和香西,看来也是持有这种想法。只不过区别是,香西长信准备不顾自己的得失,要帮岩成说两句话了。
没有人知道,其实平手汎秀一直通过亲信服部秀安监控着局。岩成友通之所以能放跑三好政康,不是钻了什么空子,而是得到了汎秀的允许!
最终平手汎秀是这么说的
“事出有变,鄙上织田弹正,一时恐怕不会将岩成殿列入织田的直臣序列。但我愿以一千石知行延请岩成殿做平手的家臣。”
话音落地。
岩成友通依旧是木讷着使了个礼,但他眼中多了点复杂难明的情绪,一时分辨不出来。
松山重治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而香西长信,先是松了口气,露出庆幸之色。接着又下拜出言说
“平手监物大人果然有海纳百川的气象!但请允许在下再鲁莽一次。刚才您说我长信有五千石知行,我愿分出四成给岩成大人,与他各领三千石!”
汎秀一时惊异,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却见岩成友通脸色一变,终于从泥塑石雕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对着香西长信说“香西殿此举,实在让我无地自容!此事请不要再提了,给我岩成友通留点颜面吧!”
他的话语里带有不可辩驳的决然之意,香西长信久居其下,竟真被震慑住,不再说话了。
而平手汎秀见状,神色不变,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
送走这几位之后,已至午夜。
暴风雨早就停下来,一轮残月安然挂在头顶。
汎秀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拿出了久违的酒壶。
上次浅野长吉和本多正重贪杯误事,平手汎秀加以惩罚之后,也在自我反省。或许是主君饮酒太多,弄得上行下效。
而后他引以为戒,以后但凡有军情,就不再饮酒了。
不过今天,刚刚第一天到达和泉的岸和田城,一路十分安定,没什么军情。
所以他决定偶然地放纵一晚,用酒精来化解一下心中的那点郁结。
打开酒壶,清香就充盈了房间。倒在碟子上,一饮而尽。
清凉和香甜之意随着液体流动,从咽喉传递到胸腹,而后一种极淡的细腻芬芳在周身扩散,流转,沉积,仿佛能感受到身体的细胞都在随之吟唱。
果然盛夏之夜,当饮此冷酿。
“妾身斗胆,不知主公为何心绪不佳?”
是姬武士的嗓音。
伴随着低沉的脚步声,一件斗篷搭在了平手汎秀身上。
“虽是夏末,但半夜雨后,还请主公保重身体。”
汎秀笑了笑,没有回头,却伸出不拿酒碟的左手,抓住帮自己披斗篷的柔荑,拿到嘴边,道“阿虎,你如何知道我心绪不佳的?”
姬武士颔首敛眉,面颊上露出几分羞意,但仍忍着主公和夫君的轻薄,柔声答到“您因兴致好而饮酒时,是慢慢品味;化解烦愁时,才会一饮而尽。或许您自己都没注意到,但家里的姐妹们都知道呢。”
“是这样啊……”汎秀苦笑了一声,侧首望着窗外的明月,沉默而了片刻。
继而他轻叹一声,脸上显出兴致阑珊的意味,说到
“是啊,我确实有些不开心。”
“主公不是兵不血刃就取得大胜吗?为何还会不开心呢?”
“胜利的滋味……也未必就很好。”汎秀缓缓闭上眼睛,“我一直以为执掌和泉国并不是什么难事,现在看来也确实如此。但与以前驻守沓掛城有个很大的区别。”
“不知这个区别是指……”
“以前我手下的家臣和领民虽然也各有不同的诉求,但大体方向是一致对外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