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暗中策划的结果。只不过,未必是信长本人,或许是村井贞胜、木下秀吉等人的手笔。
当年三好家掌握畿内的时候,似乎是对本愿寺的商业特权表示了认可,于是石山才发展成仅次于界町的贸易重镇,一向宗与三好家也相安无事。而今换了信长主政,一上来就伸手要了五千贯钱,后面还搞小动作……
五千贯是小事情,对于富裕的本愿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捏着鼻子给就给了。但撺掇商贩往界町迁移,这就等于釜底抽薪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乃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看到平手汎秀对此似乎十分重视,沼田佑光和服部秀安也赶紧收回不以为然的表情,假装认真思考。
而作为一向宗信徒的本多正信却开始尴尬了……但他颇具急智,转念便想到说辞,进言到“主公!石山本愿寺提出无理要求,正说明他们暂时无心与织田家正面对抗。”
“弥九郎说得也有道理。”汎秀表示认可。
(弥九郎即本多正信的通字)
一向宗在外人看来非常凶恶,但他们的上层其实是满足于纸醉金迷,没有太大政治野心的。本愿寺的各代法主都不主张与武士正面对抗,之所以发生多次暴乱,往往是因为小弟被人欺负了,当大哥的不得不出头。
也有不少时候,是两家大名互相争斗,招一向宗来当援军。比如武田信玄凭借连襟的关系,经常请求本愿寺在北陆发动一揆,牵制上杉。
所以,本多正信说本愿寺暂时无心与织田家正面对抗,平手汎秀是很同意的。
但同意归同意,他担心的点其实并不在此。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汎秀突然开口向沼田佑光询问到“上野介,还记得我曾经让你去尝试联系琵琶湖的水上势力吗?”
“那……是一年半前的事了吧?”沼田佑光稍微错愕,但马上进入了工作节奏,“琵琶湖上颇有几家以渔业和水运维生的小家族,臣下已经结识了不少,一直保持着联系,只是长期没派上用场……”
汎秀没等他说完,立即又问“如果我想要租船运兵的话,能达到什么规模呢?”
沼田佑光想了一想,不太肯定地回复说“最多也就三千人的运力了吧……琵琶湖与外海不相通,所以也不可能有什么大船。我估计三千都很难达到,因为在湖里做生意的船队也都有着各自的靠山,未必会听从我们的调遣……”
“尽力去做吧!”平手汎秀斩钉截铁下令,“我的名字还不够有威慑力的话,就把织田弹正搬出来也行!另外我会让拜乡家嘉带领五百旗本跟你一起去,再派石川五右卫门悄悄跟着,倘若需要唱红脸的角色……明着暗着来都可以!”
平手汎秀素来是成竹在胸,指挥若定的,很少露出这种严厉铁血的姿态。账内众臣见了,都有些凛然不安。
自幼相随,资历最深的腹部秀安,小心翼翼轻声问了一句“主公觉得有人在设圈套吗?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草木皆兵,总好过大意失荆州!”平手汎秀紧皱着眉头,一字一句地缓缓说到。
局面实在无法让人安心。看似所有人都支持着织田,但仔细研究,发现无论是幕府、本愿寺,还是浅井家,其实都有不安定的苗头。
再发散性想一想,去年朝廷大佬二条晴良受足利义昭所托,邀请信长担任“副将军”被婉拒,公卿当中会不会有人对此有什么意见呢?
另外,佐久间信荣误杀能登屋大老板的事,看似平息了下去,但界町那么多商人,难道就没几个人感受到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情绪吗?
还有比叡山……暂时好像没什么冲突,不过看着那群秃驴就不怀好意——这个先排除吧,不能凭感情来判断敌我。
这种情形下,发动一次远离京都,跨过其他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