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章程。”
义光连忙记住。
汎秀又道“鼓励上诉,本是应当的。诉讼的终审权就该留在中枢,不可旁落。然而,你让百姓自己跑去京都上访,不可行。一般人没有那样的行动力,各地领主和代官也会拼命阻挠,而且时间长了,终究不利于安稳。应该重设一个‘问注所’之类的机构,令其定期在列国巡回,接受当地人的诉讼请求。”
义光表示疑惑,问为何“赴京上诉”会不利于安稳。
汎秀对此没有仔细作答,只是轻叹一声“历史的经验教训”就不说了。
义光只好搁置疑问,先记住再说。
汎秀再道“另外,宣布陈旧文书失效,另起新账册这一点,算是还不错的处理办法。不过既然开了这个头,最好大范围推行。山城、近江、河内、大和各国都通知下去,对领地有历史性疑问的国人和寺社,在明年新春之前请上交书面文件,否则,日后不会受理。”
义光表示受教。
说完这个,汎秀忽然提问说“听说有近江武士石田佐吉、坊官大谷平马二人,十分活跃,可谓睿才?”
“正是!”义光连忙点头,又皱眉苦恼道“我已经邀请他们任职了,可是……石田佐吉称年少无知,希望继续在小西行长麾下积累,大谷平马说深受宗派大恩,报恩之前无颜另就。”
汎秀闻言哈哈大笑,拍着儿子肩膀道“英物的心志,自然与常人不同,没那么简单打动。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井伊虎松、加藤虎之助那样,适逢其会,正好任你驱策的。如何打动这两个俊才,就看你的手腕了。”
义光若有所思。
他注意到,刚才父亲把井伊、加藤与石田、大谷列为同一档次的人。这里面的分级标准是什么呢?值得研究啊。
……
父子道别之后,平手义光回到住所,纱织倚门恭迎,贤淑温婉大气雍容的姿态令人心折。
义光便与她随意说了说今日的得失。
纱织眼珠一转,说“妾身斗胆,对于父亲大人所说的‘巡回各地,接受上诉’一事,倒有些不切实际的奇想,不知该不该说。”
义光满不在乎大手一挥“但讲无妨。”
纱织微笑道“不妨稍微改编一下,就说中野五姐妹,正是遇到了我们平手家派出去巡游的人员,才得以将暴乱之事禀报上去。然后借此机会,她们受到关注和欣赏,成为了您身边的侧室……”
“等等等等!”义光连忙叫停“前面还行,后面是什么鬼?我可没这个心思啊,我连那五个姑娘的长相都不记得。”
平手义光人生十几年来,甚少看见有正室主动劝丈夫纳妾的,何况一下就是五个?下意识觉得有点阴谋,怀疑是否试探。
纱织娓娓道来“夫君您要知道,仅仅是诉讼之事,百姓们不会那么关心,也就无法广为传颂了。唯有涉及男女情爱的流言蜚语,才是那些贩夫走卒们喜闻乐见,津津乐道的啊!”
“确实有道理。”义光对此无法反驳,但马上感到不妥“这么一来,不就显得我是个见色起意,好色无度的纨绔吗?不太妥当吧!”
“怎么会呢?”纱织义正辞严道“您是欣赏她们五姐妹的品行和心性,认为能给闺阁风气树立一个上佳的榜样,因此才采纳五个其貌不扬的民女为侧室的!”
“还能这样?”义光大感出乎意料“真的其貌不扬吗?我怎么记得好像,都还不错啊……”
“咳咳……刚才还说不记得相貌……”纱织用蚊子般的音量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
“妾身什么都没说噢!”纱织天真烂漫地一笑,歪起脑袋,双手举在胸口“妾身调查过了,那个中野丸太郎,是个难得的善人,当年雪灾之时,收留了五个颠沛流离的逃难寡妇,才有了五个年纪相仿的养女。后来五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