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太阳升起落下,宫灯点燃熄灭。宫女无数次在门外呼唤,巧娥数次进来劝说又出去,都没有动一下。
&nt;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后的余光瞧见了桌案上的那个小人,还有握在小人手中的半串糖葫芦……
&nt;
小人带着明朗的笑容,举着糖葫芦,看起来有些可笑,却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nt;
那个把糖葫芦递过来的画面,至今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爱倍多书城
&nt;
太后的眼神逐渐安宁下来,渐渐又有些恍惚。
&nt;
回首望去,深宫十年,竟然没有那小街上的半个时辰值得回味……
&nt;
往后余生,恐怕也就这样了……
&nt;
念及此处,太后的脸上忽然显出了几分决然。
&nt;
与其呆在深宫活活老死无人得知,或许该让该活下去的人活下去……
&nt;
许不令是肃王世子,为国能不惜一死,但不该死在这个时候……
&nt;
天下未平,三国纷争随时可能席卷万民,需要一个许烈,震住三国君主、各路王侯。许不令若是死了,谁来做这个人……
&nt;
许不令有通天之才华、知百姓之荣辱、有西凉十二州为依仗,换成其他人谁有这个资格……
&nt;
而与天下相比,她一条命算的了什么?
&nt;
大丈夫当死则死,她虽是一介女流,却也是萧家的女儿,本就该巾帼不让须眉……
&nt;
许不令能为国之荣辱不惜性命,她为国之义士又何惜一条命……
&nt;
对不起宋氏,对不起萧家。
&nt;
至少她萧湘儿对的起天下人!
&nt;
太后身体微微颤抖,近乎尖锐的闷闷哼了一声,快步走到了桌案前,拿起毛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一行行字迹。
&nt;
“深宫十年,本宫理宫闱、肃礼法,膝下无子,任恪尽内人之责,未曾有一时一刻懈怠,对得起宋氏。
&nt;
祖宗教诲:天下大义在前,礼节荣辱、生死名誉,无不可弃者。
&nt;
许不令为大义不惜一命,本宫救他,对的起祖宗教诲。
&nt;
许不令不惜一命,我萧湘儿又何惜此身,唯一死尔。
&nt;
祖宗在天有灵,若觉不妥,来世为猪狗牛马,我一人承担!”
&nt;
沙沙沙——
&nt;
奋笔疾书。
&nt;
太后写完之后,拿起裁纸金刀,割破了手指,在宣纸上用鲜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nt;
之后回到寝殿之内,从琳琅满目的奇巧物件之间,取出了一瓶毒药和酒壶。
&nt;
毒药是刚刚在深宫守寡之时,被寂寞和绝望折磨的快要发疯时准备的,带着点点花香,喝下便能在梦中安然解脱,不过最终抗了过来没喝。
&nt;
将毒药倒入酒壶,又在长乐宫的正殿之中摆开了香案,点燃了三炷香。
&nt;
太后一袭火红凤凰袍,跪在蒲团上,将这封告祭萧家列祖列宗的血书点燃,放进了火盆之中。
&nt;
“以我命,换他命!
&nt;
失节之过,以命代偿!
&nt;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