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疼痛，剩余四根手指力气丝毫不减，依然掐住她喉咙。姐姐想说什么，一口气经过咽喉发出咕咕的声响，双手下垂放弃抵抗。

夜慕被体内的杀气刺激得丧失理智举止狂暴，凶狠的瞳仁里看不到自己的姐姐，只感到手中掐的是一块块肉。

事情发展完全在小助意料之外，谁想到夜慕激动得六亲不认，再不出手制止的话夜羡必死无疑。小助出手如电，在夜慕胳膊上重要关节上轻轻一掐，夜慕立刻四指松开，小助又照他小腹狠狠一拳，夜慕退后两步，面孔扭曲，脸上黑色时隐时现。

“夜慕先吃药！”小助大喊。

可惜没什么效果，夜慕暴喝一声，又冲向姐姐，小助出手更快，在夜慕小腹上同一位置连击三拳，钢板都可以击穿了。夜慕咕咚倒地，小助横跨在他身上，揪出一截皮筋，娴熟地塞进夜慕口中。

夜慕挡住他的手臂，喘息说：“不用了……我说不用了。”

小助进退两难，夜慕的脸上确实不再有黑气出现，但是他真能克制体内凶猛的杀气吗？

姐姐摸摸脖子，白嫩的脖颈上呈现一片紫红色的手印。她吸两口气走过去踢他一脚：“手伸过来。”

夜慕把手递过去，鲜血啪嗒啪嗒映红满地。姐姐扶正弯折的手指，抽掉自己手指上的一枚肉色戒指，严丝密合地接合在夜慕的断指处，戒指吸到了鲜血开始蠕动，然后慢慢消融，像是被皮肤吸收，断裂的痕迹悄然全无。

小助乍舌不下，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医学技术，顷刻间令断指复原，那枚戒指必然是一种令人体组织高速愈合的药。

小助又明白了一个问题，难怪这个女人下手如此狠毒，亲弟弟的手指说撅断就撅断，眼睛都不眨一下，原来留有后手啊。小助不知道的是这种药有局限性，只适用于刚刚撕裂的人体组织，若是旧伤便不再生效。

夜慕宛如噩梦初醒，满头大汗，愤怒惊慌和剧痛同时扫过身体，那滋味很不好受。他表情复杂地看着姐姐纤细的脖颈上鲜红的爪印。

姐姐夜羡没看他，用细绷带缠住伤口，冷静地说：“夜慕，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经常对你说的话？”

夜慕说：“记得。”

姐姐说：“是什么？”

夜慕说：“任何时候都不要失去理智。”

姐姐说：“你觉得你现在是吗？”

夜慕不语。小助却觉得那么长时间以来夜慕确实百分之百地做到了，如果忽略刚刚那几秒钟的话。

姐姐说：“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就成了这幅德行，小时候还要懦弱。”

夜慕完全听不进去：“姐，你让我再看她一眼。”

姐姐说：“不行。”

夜慕暴怒：“为什么？”

姐姐说：“我说不行就不行。”空气中立刻凝结成焦灼状态。小助也觉得不通情理，为何看一眼遗体的要求也会被拒绝？这个女人不但冷酷无情，简直匪夷所思。

夜慕开始呼吸急促，不知何时眼睛也变得血红：“姐，我为了飘零，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什么人都可以杀。”

姐姐说：“包括我？”

夜慕目呲欲裂地说：“包括你。”

姐姐点头说：“好，那你就杀了我。”

小助在旁边看出一身冷汗，当时的场面就像是两人已经互相刺了一刀般的冷酷。两姐弟同样倔强，并且是无条件没来由的倔强。难道两个人真要为一个死了的女人生死相搏？

他不禁幻想如果奴奴死了，自己的姐姐如果不让自己看最后一眼，他也会对亲姐姐下手吗？

还没想完，夜慕已经出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