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目身上布满了一个又一个触目惊心的红色花纹。夜慕宁可他身上长的是毒瘤毒疮，也不会如此毛骨悚然，这些花纹让人头皮发麻。花纹很简单，一个圆圈加一个斜杠，构成一个禁止的符号。

夜慕丝毫没主意多目也用同样的目光望着他，他伸出一只手想触摸多目身上的禁止符号，却发现自己手背上也布满鲜红的花纹。多目也发现身上的花纹。

二人同时蹦起来大叫“这是什么鬼东西？”

夜慕撩起衣襟，胸口和腹部也布满了红色花纹，卷起裤管，满腿的花纹呼之欲出，用手使劲蹭两下却蹭不掉。

多目面如土色，浑身的冷汗“是……是……水银河。”

夜慕看他吓得浑身筛糠，快要瘫在地上。多目急急忙忙回去翻大背包掏出药箱，攒齐了十多种药一并吞下。夜慕闻到药味就知道那是一些抑制各种毒素的药剂，夜慕摇头叹口气，多目自己也明白光吃些药根本就是徒劳的。

夜慕点燃一根烟，看着宽阔又平整光滑的水银色平面，这里就是水银河？这分明是镜面，哪里是河水？

有关极夕都众多传闻中，最让人叹之变色的就是水银河。夏寻口中所属那一段水银城镇中，在黯之日后水银河爆发，在在猛烈追杀逆银过程中，镇一切生物被水银蹂躏致死或者半死。水银刺破猫腹那一段回想起来就觉得骇然。极夕都能成为世界级禁地，与警界数十年战争仍不处于下风，有一大部分功劳要归功于水银河。

夜慕感觉肚子里有液体在流动，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无数的银色尖刺将要穿爆肚皮。多目冷汗淋漓，颤声道“任何一种生物都无法对抗水银河，这下死定了，这下死定了。”不住地往身上涂抹隔离霜之类的化学品。

夜慕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妈的，你不是要带我进极夕都吗？这是怎么回事？你想让咱们都死在这里？”他也没想到进入极夕都困难重重，又是水银河又是压缩空间，还有身上古怪的花纹，可是偏偏自己身边只有一个胆小鬼。

多目一激灵，大喊“对了，哨哨哨……”夜慕奇怪地问“少什么？”

多目脱掉上衣，露出满是花纹的胸口，胸口处有一条缝线紧绷的伤口，他挑开线，豁开口子，掏出一个小细管，如此谨慎藏在身体里，可见这根小哨子有多珍贵。

多目含住细管用力吹响，一股古怪的声浪传播至远方。夜慕说了句真难听，而后细管化成一股细沙飞扬而去。多目目瞪口呆，“这个笛子只能吹一次吗？”

天空中一只盘旋的鸟俯冲直下，由一个小小圆点变得越来越大，落地前展翅缓冲，停在水银镜面上，竟然有喷气飞机般大小。爪子还未落地，它又展翅飞回天空，只留下一个蛋。

两人瞠目结舌，互相对望一眼，雪白的蛋像核弹一样伫立良久，一动不动。夜慕想扔只鞋过去看看有什么反应，被多目制止。

几分钟后这只蛋晃动两下，便又不动了，紧接着蛋壳破碎，从中蹦出一位目光凶狠的女人，两只眼睛散发出强劲的镭射光线将两人的经脉扫射一遍。

夜慕能感到一股奇异的光线穿透自己的身体，如同猫爪子将身体里所有细胞挠一遍。多目指着自己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花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这这这……”

凶狠女人似乎在夜慕身上发现了什么，慢慢朝他走过去，她身具有流体质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夜慕咽下口水，攥紧拳头，如果这女人突然攻击，他要先下手为强一拳捣碎她脑壳。

女人停下，伸脖子侧耳倾听，仿佛夜慕是个大海螺，从中能听到海浪声。

女人突然面部狰狞地说“你受过重伤？”恐怖的面容让人忍不住寒噤，抖出内心的秘密。

夜慕却很淡定地说“没有。”

女人更加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