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目光无神,看起来颓废了不少。她挤出一个笑脸,站了起来。
“首领,请上座。”
“首……首领……”布鲁文小声嘀咕着。
刚刚还沉浸在悲痛之中,转眼之间自己就成了首领,这让他觉得太突然。虽然之前夫人也多次找他面谈,鼓励过他。可如今真到了这一步,他还是觉得无所适从。
他僵硬地坐在了铁座椅上,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铁座椅上,还留着夫人的余温。
镜玄良走下台阶,站到了原位,和大臣们一起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布鲁文,等待着他的上任演讲。
然而,布鲁文却身颤抖着,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夫人小声提醒道“首领是不是该说点什么?”
布鲁文双手搓着大腿,良久,才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夫人……
大臣们???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着散去。
待堂上只剩下夫人和布鲁文两人。
夫人语重心长地道“首领啊,身为一朝之君,不可如此怯弱,如今热域乃是你的天下,首领大可坦然处之,怎能……”
布鲁文眼含热泪,道“母亲,儿臣知晓。只是儿臣并无做首领之意……母亲能不能……让三弟上位?”
夫人听罢,愈显悲痛,却难免心生怒意,道“阿文啊!你三弟确实是不可多得之才。不是我们信不过他,只是,你还是你,可你三弟已经不是你三弟了。我热域的天下,怎能交由一个外人掌管?”
布鲁文一听,也是略显愤怒,道“原来一直以来,母亲都把三弟当做外人看待!”
“为母并非此意!只是……”
“母亲不用多言,儿臣尽力而为。”
……
次日,布班雄病逝,布鲁文上位的消息便传到了涟儿那里。
一州之隔的门梭州。
涟儿欣喜若狂地看着趴在地上一蹶不振的达赫尔和卞其,将手中的一块枯叶撕成了两半,揉成团扔到了地上。
“真是天助我也!你俩有功,这罂粟便赏赐于你们。”
达赫尔和卞其抢过揉成团的枯叶,一阵猛吸,片刻之后,神色渐渐好转,却仍是眼神迷离。
“多谢首领。”
“嗯!”涟儿哈哈大笑着,看着达赫尔和卞其摇摇摆摆地走了出去。
一旁的布明理一脸谄媚的笑容,道“首领,想我热域多灾多难,便是拜布班雄所赐,此番,正是天意所为啊!待首领夺得江山之日,便是天下苍生翻身之时。”
涟儿蔑视地看了布明理一眼。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涟儿算是对布明理了解得很通透了。这布明理就是个骗子,连自己都骗的骗子,关键是他不光连自己都骗,而且次次都能成功。
而常常被他挂在嘴边的天下苍生……用涟儿并不知道的一句话形容他横眉冷对孺子牛,俯首甘为千夫指。
涟儿冷哼一声,鄙夷地注视着布明理,道“涟统领果真是为了天下苍生,劳碌终生啊!”
布明理一听,便眉飞色舞地道“在下与首领一样,凡事都是为了天下苍生啊!”
涟儿冷冷一笑,道“那么,你可以为了天下苍生滚出去吗?”
“这……”布明理有些尴尬,接着便看到了涟儿阴冷的眼神,忙是畏畏缩缩地退了下去。
看着布明理走远,涟儿摇摇头,走向了一处低矮的瓦房。
在闭关锁国之后,他便将整个州府修葺了一番。这门梭州州府,虽说远不及宁宁宫的磅礴,但也算得上是富丽堂皇的鸿图华构。
而那栋低矮的瓦房,在周遭琼楼玉宇的掩映下,显得格格不入。
推开那道木门,涟儿直直地走进了屋内。
一股霉臭味扑鼻而来。
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