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素年丁没有去拿酒喝,或许是因为这场大规模的感冒让他对酒也有一些误解。
对于他的应和,柳逸只得苦笑一声。也不知道他真是个明白人,还是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柳逸也不想解释了,便下了铁令“将一半的帐篷移至两里地外,未犯病的将士搬至那里,犯病的留在原地。”
这些将领虽说有些抱怨,可毕竟柳逸下了铁令,也只得照办。
没有犯病的将士们忙碌起来,整理起帐篷来。
顿时,军营里热火朝天,人们忙碌的喘息声伴随着病号们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而柳逸也没有闲着,他召集了几百号人,让他们去附近的集市采购一些布料。
待这些人扛着布料回来,将士们已是将一半的帐篷扎在了两里地开外的地方。
柳逸在众人一脸懵逼的注视下,用小刀把布料裁成了两个小的方块,又把两个小块布料合在了一起,在中间塞入一些碎布,而后又用金针在布料的四边戳了些小洞,用细绳固定起来,最后又用两条相对粗一些的绳子的两头分别固定在了方格的两个直线角上。
柳逸提起环状粗绳,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这是口罩,照我这样做,军营里每人一个。”
“三公子,这东西有何用?”将士们很是不解。
“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
满心狐疑的将士们只得照做。
不多时,几百号人便赶制出了万余个口罩。
柳逸下令分发下去,每人一个。
将士们看着这个用布做出来的东西,很是疑惑。
“这东西莫不是灵丹妙药?”
“别问那么多,三公子让你带上你就带上吧!”
“他一定是不想听到我们的抱怨声!”
“嘘……”
夜幕时分,一切打点完毕,没有犯病的那些将士也搬至了两里地外。
“三公子,时候不早了,你是不是也该去那边休息了?”一军医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看着一脸惆怅的柳逸,道。
这军医是军医头头,名叫“飞烟”,据说他母亲在临产的时候,肚子上冒出了一缕青烟,随后他就来到了人世,遂取名为飞烟。
当然,对于这个传说,烟飞自己也是将信将疑。
柳逸道“军士忙碌一日,也有些困倦了罢,你先去休息,我要和这些将士一起被隔离。”
飞烟不禁心里暗暗佩服,道“三公子,末将知道,这次事故并不是因你而起,三公子大可不必如此。”
柳逸有些吃惊,回过头来仔细打量了烟飞一番,看来,面前这位身型高挑、瘦弱,活像根电线杆的大夫是个明白人。
“军士叫什么名字?”柳逸问。
“末将名为烟飞,自小习医,十六岁便在宁宁宫服役,至今已有十五载。”烟飞鞠躬道。
“对于此次疾病的蔓延,你有什么看法?”柳逸对烟飞有了兴趣。
“末将不才,”烟飞道“末将以为,张大圣人所著之书确实有些道理,可末将以为,这其中也是有许多弊端。”
“哦?”柳逸很是惊讶,前一个灵魂移位的张默笙被这个世界的人诩为圣人,烟飞居然敢质疑他。
烟飞接着道“张大圣人书中所说,凡病皆有因,这伤寒乃是因体虚而致,这本无可厚非。可他还说,伤寒之症,唯有对症下药,只得板蓝根才是治愈良药。可末将以为,这伤寒之症并非大病,却是传染之症,板蓝根只能预防,却不能治愈。末将一直都在找寻伤可治伤寒之症的药剂,却始终无果。今日末将见得三公子让将士们带上口罩,末将觉得此举甚好,如此一来,便能断了传染的根源。末将不才,未曾想到过用此法。”
柳逸越听越有兴趣,这是个人才,绝对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