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如若你真是个军官,待明日你赢了那些财主,可否把我也带走?”
梅砻萘抓着兽腿,大口撕咬起来,道“这参军那踏乃乃的可是个苦差事,一不小心就要人头落地的,你确定要参军?”
寅秀挺直了腰板,道“再苦也比不上现在苦。
我要参军,我要做军官,回来收拾那些欺压百姓的大财主,还有那些狗官。”
梅砻萘莞尔,眼前这愣头青让他觉得甚是可爱,“参军可踏乃乃的不是儿戏,是要上战场杀敌的,不是让你回来收拾那些财主的。”
寅秀沉思一阵,道“只要您肯带我走,我什么都听您的。”
“可是……你爹同意吗?”
“我爹都听我的。”
……
此时,那些临时搭建起来的房屋里,也是唏嘘声。
有一家老少四口因此事也是辗转反侧。
“哎!好人呐!只可惜明日就要上路了。”一年轻的男子叹气不止。
“他爹啊!你说这壮士为了给我们出头,明日便会遭遇不测,我们是不是应该召集乡民们前去看望一下他,顺便帮他出出主意?”一妇人道。
“你个妇道人家懂个球!这事儿还轮不到我们出头。那些大财主有钱有势,岂是我等能够招惹得起的?再说了,现在那里可是有十几个人看着的,我们如何能去看望他?”中年男子怒目道。
“孩儿说得对,这事儿啊!我们只得躲。到时候,我们去那壮士的坟头磕几个头,也算是报答了他的恩情了。”一白须老者应和着道。
妇人听罢,也不再说话,抱起了摇篮中的婴孩,旁若无人地掀开上衣,喂起了奶。
中年男子看着襁褓中的婴孩,再次叹气,道“若那人真要赢了就好了,这样,我们来年才不至于挨饿。这租种金,那些财主定不会少要。”
老者道“孩儿想多了,就算那人真能赢,那些财主肯放了他?他可是打伤了对方几十个人,那些财主绝对不会就此罢休。所以说啊,这是个必输的局。”
妇人忍不住插嘴道“可是,今日那些财主都让我们这好几百号人作证的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怎么敢出尔反尔?”
老者道“所以说你们妇道人家就是不懂。那些财主是什么人?他们的眼里只有钱。
出尔反尔又能怎样?他们并不会在意这个。
而我们是什么人?在那些大财主的眼中,我们连屁都不是。我们作证又能怎样?到时候若是那人真赢了,有几个人敢出来作证的?
我们还是乖乖的呆着,别像寅秀那毛头小子一样出风头。我看呐,明日他父子俩也得跟着遭殃。真是可怜呐!”
那年轻的男子忽又想起了什么,道“爹,你说那些财主手中的文书是不是真的?以往这一片是土匪,宁宁宫的人都没有管过,现在为何要管这种小事了?”
老者道“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就算那是他们伪造的,我们也没有地方说理去啊!
还是别想这些了,赶紧睡觉吧。”
老者说罢,便从床上抱了床满是破洞的棉被,铺在地上,睡了上去。又扯起一半,裹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