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做到什么?”
“我不知道……”年轻猎人闻言,回头苦笑一声,“但若是不走这一趟的话,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和那些蠢得要死的工会猎人一样……等等!”老猎人对身后的阿冬阿夏做了个紧跟的手势,自己率先追上去,和封尘并行跑了起来。
“你不走?”年轻的暗影猎人有些诧异地说。“我们这样跑去把灾兆喊给那些普通人听,不但不会救了他们,反倒先要害死一些人。我可不想那些寻仇的冤魂有一半附到我的身上。”暗影猎人声音急促地说道,却没有发现自己用的是“我们”,而不是“你”。
“我知道。”封尘的眼中精光流转,脑中分明正在急速地思考着,“坏消息和瘟疫一样可怕,不等泥石流落下来,他们都要先死在自己的手里……就像洛克拉克的古龙之灾一样。”
“你也知道那场灾难?”
差不多就是两年以前,新大陆的猎人工会总部所在之处被雷鸣沙海的峯山龙袭击——准确来说那并不是一场袭击,怪物只在沙城上空盘旋了不到十分钟,却在城中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成百上千人死在逃亡中的踩踏、街巷中的混乱和宵小的从中作乱上,始作俑者峯山龙对此毫无反应,末了顺带拔走了作为城市象征的圣柱,解封了沙城中心湖的地下涌泉,留给猎人工会一个被水浸透的内城,和满城的烂摊子。
传说中峯山龙在那之后没过多久便殒落了,让整个沙海陷入了持续一年有余的混乱期,前不久才回到正轨。有人说那场闹剧是古龙种临死前的仪式,或是对百年间持续的丰收祭的反击。无论传言如何,数十年来这是工会第一次将毫无抵抗的民众,暴露在猎人世界最强大的灾难下。即便是在偷猎者之中,这也是令人谈之色变的话题——城镇和生态的损坏可以靠时间和人力来修复,但逝去的性命和生还者心中的梦魇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复原了。
“不止是‘知道’,古龙降临的时候我就在那里,”年轻猎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脚下又加快了些速度,“直到现在还能想起那晚的惨状。有的时候对灾难的恐惧,有比灾难本身更强的破坏力——到了!”
不出所料,小镇的大门已经无人驻守了。从镇门处向内望去,凝成絮状的火山灰如鹅毛般飘落下来,落在屋顶和街巷的每一个角落。各家关闭了店铺,紧锁着门窗,如同度过每一个火山喷发的日子时般静静等待着。
“果然,已经没有半个猎人了。”封尘搬开挡路的栅门,踱步进入。巷口如鬼城般空无一人,只当听见四个暗影猎人的脚步声时,阁楼里才有孩子偷偷将木窗打开了个缝隙,却只和封尘遥相对望了一瞬,便被大人从窗口处抱开。
“镇上有上千户平民,”枫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摊开双手,任凭火山灰落在自己的眉毛上,“想要在这样的人群中维持秩序,至少要几十个……一百个猎人才能做得到。只凭我们四个的话,骚乱一起,不出三分钟就会被汹涌的人潮吞没。”
“别说是一百个猎人了,这里连十个都凑不齐。”封尘朝小镇四周抬眼张望着,偷猎者的劣根性总是在这个时候尽显无疑。
“时间不多了,你救不了所有人的。”枫好言相劝道,“叫我看,你就当街吼上一声,把消息传出去尽尽人事,剩下的就让他们自生自灭,我们也好赶紧离开这片是非之地,怎么样?”
“放任自流的话,他们只能自灭,没有自生的可能。”封尘摇摇头。就算这些平民能出得镇子,外面不远就是猎场,这样的天灾下,爆发兽潮是迟早的事。没有猎人的护卫,他们连十公里都走不出去。一旦队伍被冲散,更是只有被野兽分而食之的下场,“我有个更好的办法……”
不待把话说完,年轻猎人心有所感,突然反手抹在自己的脸上,他抽回手来五指一捏,笼手上现出一道浅浅的泥痕,脸上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