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环山,依江而建,因此被命名为临江村。
村里生活着五十多户人家,两百多口人。
早些年有一对落难的夫妇路过村子,在村中休养了一段时间。离开时把不满四岁的孩子托付在了村长家里。
村民都是朴实性子,东家一口,西家一顿的也就把孩子养活了。
村长没什么子嗣,对这孩子稀罕的不得了。奈何年老体衰,没过两年就已是油尽灯枯。匆匆把村长之位传给了一个后生就两腿一蹬,到极乐世界享福去了。
孩子没了管束,又到了讨狗嫌的年龄。从此村子里就鸡飞狗跳不得安生起来。
这个孩子就是二狗。
二狗要强,说是不愿再接受村民的接济,还宣称从此以后他都要自力更生。
结果呢?
屁大点的孩子是不可能去大山里刨食吃的。他所谓的自力更生无非是偷拿骗抢那一套,小小年纪就成了村里的祸害。
起先只是在别人家的地里抠些山芋,玉米,瓜果来果腹。后来慢慢有人发现晾晒的鱼干和肉干也经常不翼而飞了。
有次二狗跑到村东头的张猎户家去求教狩猎的技巧,临走借了个捕兽夹子说要试试。结果当天下午村西头的刘寡妇就拿着夹子找上门来算帐,说是她家正下蛋的老母鸡被打折了腿。
不仅如此,二狗还偷李老汉院里晒的鱼网去林子里粘鸟,抢铁头的新衣服,二丫的苞米糖……
最让村民无语的是,村里有几个孩子竟因此把二狗当成偶像,经常从家里偷东西‘孝敬’他。
大伙对此是哭笑不得,也没人去跟个孩子较真,睁只眼闭只眼随他闹腾去了。
然而,随着一个叫青爷的疯癫老头出现,村里的受灾程度突然呈几何式爆发了出来。
青爷自然就是清云子,这称呼是他无奈之下自己想出来的。隐约觉得名字中似乎带有一个‘青’字。
凭二狗的小脑袋实在整不出什么好名字来。大狗、屎蛋这样的称呼差点让清云子跟他翻脸。
清云子饭量大的出奇,一个人能抵好几个成年汉子。不但力气大的惊人,反应也特别快。跟二狗在村子里干偷鸡摸狗的事游刃有余,自从有他加入,二狗就没被谁逮到过。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村子整体的生活水平下滑了好几个档次。
尚未成熟的庄稼,还有散养的禽畜都遭受了灭顶之灾。一老一小如同过境的蝗虫,所过之处像刮过了妖风一样。
在新任村长的带领之下,大伙展开了数次大规模地除害围剿行动,最后却只能无奈地留下一片骂声。
清云子与二狗初次相遇的地方不远处,有一茅草窝棚。
这就是二人的临时据点。
日头偏西,阳光略微显得不那么刺眼,大地经过炙烤也透着暖洋洋的热气。蒿草散发出太阳灼烤后特有的甜香气息,偶尔微风还会带来一阵江水的清凉。
一老一少眯缝着眼倚靠在黄土堆上晒太阳。
老的是大祸害清云子。
头发胡子久未梳洗,已经打绺粘在了一起。一身道袍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皱皱巴巴的褪到腰间随便一系。匀称而健美的上身晒成了古铜色。一只手无意识的在肚皮上搓着油泥儿。一只脚穿着露趾头的登云靴,另一只脚跷着二郎腿,脚趾丫夹着玉米秸打的草鞋晃悠。
小的自然便是村里公认的小白眼狼,二狗。
二狗嘴里叨着根嫩草杆,胡乱哼哼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调,一脸的满足惬意。虽然一如既往的蓬头垢面,不过因为伙食改善的关系。小身板透出了几分婴儿肥。
二狗扭了扭身子,后背在土堆上蹭了蹭痒。转过头去“噗”的把草杆吐向清云子,懒洋洋的问道“今晚吃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