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

“这孩子现在是什么身份？”刘练臣看着那退在一旁的百户，问道。

“还只是个普通的军人。”百户抱拳回答。

“屈才了。”刘练臣摇了摇头，“先给他个总旗干干吧，打退了这波乱民再升。”

“指挥使仁德！”百户闻言大声喊道。即使刚遭到冷遇，能奉承的他还是要奉承。

“小兄弟。”刘练臣又看向魏宁海，“以后百户千户不在时，你就统领这城门。遇事直接和我奏报，我以后也会不经上级军官直接给你指令，知道了么？”

宁海卫中派系林立，刘练臣也不是很相信下面的各级军官，此刻他刚好能趁机在镇海门安插一个眼线。

“必为指挥使效死。”魏宁海再次跪倒。

“什么死不死的，要活着，为我效活。”刘练臣看着魏宁海，微微一笑。

——————————————

深夜，魏宁海睁着眼睛，看着星空。

这一天无事发生，城外乱民果然如他所料没敢攻城。神经紧绷了一天，守城的千户百户都回到了自宅中，抱着妻妾沉沉睡去。按照刘练臣所说的，这镇海门此刻由魏宁海管辖。

“小海，真有你的，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哥哥！”一名老兵躺在魏宁海身边，打了个酒嗝，轻声说着梦话。

他的突然高升惊动了整个镇海门的守军，虽然城下满是乱民，还是有不少和他相熟的军人带着珍藏的老酒来和他碰杯。魏宁海以要务在身为由婉拒了这些人的敬酒，但老兵油子们也只是找个由头喝酒而已，到最后来祝贺魏宁海升迁的人都醉得瘫倒，他本人却依然神志清醒。

“升迁了，以后就能少跪几个人吧。”魏宁海看着天空，低声呢喃。

几颗星星闪烁，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击败乱民，就能继续升迁，我们这次要当敌人了。”魏宁海又自言自语。

“什么敌人，没有敌人，都是假的。”身旁醉酒的老兵听到了魏宁海的呢喃，挥舞起双手，胡乱地说。

“老哥，你说我们这种低贱的人，生来就该给别人下跪么？”魏宁海对着那醉倒的人问。

“什么跪，都是爹生妈养的，凭啥给人跪。”那老兵嘴里含混不清。

魏宁海没有继续说话，风吹动了城头的军旗，猎猎作响。

“妈的！”良久后，魏宁海忽地跳起。

“不跪！”魏宁海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