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心善,从她记事起,就记得他有时用家里的钱财去帮助生活无法自理的人。家有贤妻,梅如雪很理解他的做法。
但是在如此困境还要救济他人的爹免不了要向别人借取些钱财。
这些人是来要债的。
“我并没有要走,我知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木寂初强装镇静,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眼前的人长得壮硕高大,面容凶恶,现在还仅是孩童的她也不免感到心悸。
“现在我的钱并不在身上,能等过些时日再来吗?我定会还清你们的。”木寂初打算拖延一段时间,看看有没有人能看到这一切,并来帮助她。
可是,这些人并不打算离开。
有个尖腮猴脸的瘦小男人好似对她言语中的“钱”不感兴趣,用一种木寂初难以言喻——看不懂的眼神打量她:“你爹,欠的可不是钱呐那个家伙欠了我们很多其他东西啊”那名男子越说着,音色渐冷了下来。
木寂初突然明白了。这些人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要她还债,反而用一种奇怪的态度对待她。
这些人不是来找她要债的,她们的目的木寂初并不知晓,但也明白并非什么好事。
她转身就跑,冷风划过耳边,像是要硬生生刮下肉似得的,让人疼痛不已。
风声呼呼,心跳如鼓点般敲击着心房。只听身后几名男子几道低声咒骂,就有跑步的脚步声响起。
“妈的,等会儿抓到这个小娘皮,老子不玩儿死她跟狗姓!”
呼吸渐渐要脱离她似的,腿越来越沉重,像是灌了铅一般。无力的抬脚,再迈脚,木寂初整个瘦小的身躯摇摇欲坠。
“砰——”
一声倒地的闷响。
她被一块石头绊倒了。木寂初努力地想要爬起来,可是已经精疲力尽的身体仿佛陷入泥潭,无法自拔而起。
“哈哈哈——死丫头!还想往哪里跑?!爷从来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如果你想死的快,尽管再跑试试!”粗犷的笑声夹杂着浓浓的嘲讽与嗜血。
木寂初唇瓣颤抖着,眼睛瞪得极大,眼泪从眼角不断分泌流下。她倒在雪地里,身体因极度疲累而麻痹了,一动也不动。
大雪依旧满天飞舞。
绝望在心中蔓延,她目光空洞的看着灰暗的天空,雪仿佛要将她埋葬了一般。
脚步,如恶鬼般张开了血盆大口,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