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心中一紧“为什么?他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他不在这儿上学了。”“诶?”“他爸妈出去打工了,他搬到他姑家去住,在那附近上学。哎呀,我想起来那天跟爸妈到他家玩儿,那小子不愿意换学校,跟他爸妈怄气,拿小石子砸窗户,把窗户砸裂了,我的天,被他爸一顿好打!”
她仿佛来了兴致,整个人激动起来,见我没什么反应,她就兴冲冲的跑到女孩堆里“你们听我说啊,徐辉那天被他爸打得真惨啊……”
我呆呆的立在原地,心里重复着小翠刚才说的话,半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我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摸了摸桌肚里的象棋,泪在眼中打转,“徐辉,没有说再见是意味着还会再见吗?”
下午第二节课,天空有雪花簌簌飘落下来。我不得不佩服妈的预见能力。
到放学的时候,雪花已经变成了淅淅沥沥的雨滴。许多同学的家长打着伞来接他们回家,他们把课本放在了桌肚里背个书包就走了。
我曾经也这么做过,直到第二天发现我的书本躺在操场的水洼里我才老老实实的背着它们回家。
我像早上一样收拾好自己的行装,艰难的撑开伞抱着我的象棋出发了。
一路上,不断有家长问我,“林峰,你家那么远,没人来接你吗?”“我早上带伞了。”我两手举着伞艰难的回应。
“啧,看林峰多能干,你个小崽子早晚都要接送!”他们别过脸去教育自己身边的孩子。
雨下得越来越大,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我觉得整个人都快被大雨淹没,我的伞随时都会被风刮走。脚里面浸满了水,每走一步都发出汲汲的声音。
好在脚上冰凉的感觉随着时间逐渐消失,最后竟然觉得一双脚滚烫。
我抬头看了看,这原本四十多分钟的山路因为恶劣的天气变得没有尽头。走着走着,前面拐弯处依稀出现一个人影。
会是谁呢?谁会在这样的天气出门?难道是家里人来接我了?肯定是的,我越想越兴奋,脚步不自觉地加快。我和来人越来越近了,我认出来是个成年男子,一定是爸来接我了。
“爸,爸!”我大叫了几声,声音消失在大雨里。我紧赶慢赶赶到他面前,才发现原来是村里的一个要饭的,别人喊他大毛。
大毛身上挂满了捡来的废弃用具,被我误以为是带的伞。
他是个老实人,智商很有问题,年轻的时候家里人帮他娶了同样的老实媳妇儿生了女儿,女儿倒是聪明能干愿意养他,可他一辈子游荡惯了,仍旧每天在外面要饭。
“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啊?”我忍不住问他。他警惕的咕囔了几句就走开了,我只能听见“女儿”,“瓶子”什么的。
我想起来他之前偷别人家瓶子送给女儿的事,大概是他要把身上的瓶子送去女儿家吧。
这么大的雨,爸妈在家干嘛呢?我正想着出神,脚底被什么绊了一下,“哎呀,”我惨叫一声,眼看要跌进水坑里,我赶忙侧了一下身子。这一歪不要紧,我整个人像铅球一样重重飞出去,又狠狠砸在地上。
我的心跳仿佛一下停住了,胸口闷的说不出话来,身体也动弹不得。伞跟象棋嗖的飞了出去,大雨无情的浇灌我,我感到全身冰冷。
半晌,我终于能活动了,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嘴里是雪渣混着雨水还有不断渗出的血水,腥腥的。
手掌和四肢的疼痛慢慢向我袭来,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有尖锐细碎的石子扎进了手掌,再看看我的包,像刚从水里面打捞出来似的。
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内心充满了悲伤,好像从没有如此让我难过的事。哭了半晌,我意识到除了大雨和浑身的凉意再没有其他回应我的事物。
我小声啜泣着,慢慢站起来找到我的伞和象棋,一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