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生心知肚明张家对安家的忌惮,可又似乎出于某种原因张家没法对付安家。
对于二人走得近一事,张家人只会相信安子人是抱有目的的接近。或许初时顾晓生也会有这般想法,可如今安子人对她坦诚上许多,于公于私她都是愿意偏袒安子人。
安子人的公司正式注册,顾晓生以一百万的注资得到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过她不参与公司事务,只是挂个名头而已。
十一月底,气温突降,张萍受凉起了病,整个人便搬进医院治疗,她本就心脏不好,又随了寒症,医院都让张家做心理准备。
顾晓生听闻时有丝丝伤感,虽然张萍也有对自己的谋求,可数月相处下来,撇除那些心思,张萍待她是很好的。
月末那晚天幕不见星河皓月,只有隐隐一丝月光在阴云中若隐若现,整个夜空漆黑而又苍凉。
张萍让其他人离开,独独留下顾晓生,她倚在双层枕头上,目光透过玻璃落向无尽黑夜。
张萍痴痴一笑道“晓生,祖母有个话想讲给你听”。
顾晓生柔声“祖母您说,我在听”。
张萍嘴角噙着透彻,她仿佛看透生死离别般语气幽深“祖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祖母活不了多久了,今天便和你说些心里话”。
她笑容愉悦不少“我想你已经知道张家图你什么。一份宝藏,一幅地图,都和我父亲张勻留下的镯子有关”。
顾晓生心境凛然默听张萍道“我父亲曾经富甲一方,民国动乱时他将半数身家埋藏起来,而后将那地点命一雕刻大师雕刻成银镯,又仔细分成几份让子嗣携带,为的便是搬迁时不叫人发觉异样”。
她有一口微叹“我姐姐当年被选中携带其中一截断镯,可惜事与愿违,姐姐在搬迁途中走失,自此张家人便不竭余力寻找她。说来不怕你讽刺,大抵除了我是真心思念姐姐,其他人只怕都只在意那截断镯”。
她有些失望神色弥漫面容,微一笑看“便是我的孩子也只一心想寻到那笔宝藏,若不是他们从你身上寻不见,估摸着我连见你的可能都没有”。
张萍伸出手想握握她,顾晓生缓缓抬手让她握住手心。张萍慈爱道“晓生,我先是张家人,才是你祖母,我知道这件事对你太难,可是祖母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带断镯回归张家,那笔宝藏祖母也想知道究竟是真是假”。
顾晓生深吸口气,平静道“祖母,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必须有自保能力才会拿出那东西”,她眼底有些眷恋“大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愿他受到伤害”。
张萍笑意越深“好孩子,你放心,祖母会保护你兄妹平安。姐姐没做到的事,便让我来完成”。
顾晓生嘴边微微勾起,柔声“谢谢祖母”。
张萍摸摸她额顶轻笑“你记着,只要祖母在,旁人便不能欺负伤害你兄妹”。
顾晓生埋首在她身畔,静默微笑,张萍轻轻抚摸她道“你也跟信仁学不少时间,明天开始,祖母会给你实权,至少在祖母有限的时间里也要让你没后顾之忧”。
顾晓生愣然凝眸直视她,喃喃轻喊“祖母”。
张萍失笑“虽然祖母有自己的职责,可对你祖母是真心喜爱,那些个糟心事祖母不想理会了,祖母只想你日后好好的”。
有温暖蔓延进心底,顾晓生缓缓哑笑,她从张萍的眼底能感受到里面流露出的真情实意,在这陌生的张家,她的心第一次温暖跳动。
张萍和蔼一笑,转而严肃道“其他事祖母都能由你,可安子人,祖母真心不喜欢你和他深交。安连临曾经是张家管家,只是在父亲埋藏完宝藏后他莫名失踪,对错大家都是一样的猜测,所以安子人接近你另有目的”。
顾晓生神情郑重道“祖母放心,你既护我一时,我必护你一世,安子人若是敢对你不利,我一定不会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