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就是好,有爸妈罩着,我可轻松多了,几乎什么事都不用做。转眼就到了十月分娩的日子,之前有一直想说去厦门生,但碍于金钱最后选择了在安云生。
妈妈陪我去县医院做产检,我精神状态不好,可能太过紧张,太过担忧,从医院检查出来,我就对妈妈大吼大叫,然后大悲大哭。最后我妈打电话给了伟家表哥,伟家表哥开车送我们去厦门的林巧稚妇儿医院。
就这样,我女儿在那里出生了,接下来是做月子的问题,我坚持在娘家做,孙培鑫他们拿我没办法,就遂了我。我给我女儿取名叫孙月言。
出院的时候是孙培鑫的二伯来载的我们,在做月子时病又复发了,月子只做了一星期。孙培鑫是知道我的病的,在订婚前他还跟我去了一趟仙岳医院,那时我还跟医生争执说我病好了,不用吃药。从那次看病后,我就自己给自己停了药。没想到病在这会又复发了。
我居然跟我爸说,我是最厉害的黑客,我可以让银行的内部系统瞬间崩溃。我不知道我怎么会说那种话,唯一的解释就是我生病了。由于经济关系,这次他们让我在老家县城的三院接受治疗。现在回忆起来,都会流眼泪,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哭得很凶。那时候,三院还没有搬新址,旧三院很脏很脏。我住的病房是三人一间的,那天晚上真的很吓人,乌漆嘛黑的,我不敢睡觉,我就缩在墙角里,期盼着天赶快亮。里面住的人都是精神病人,都很奇怪,我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也是精神病人,也是很奇怪的人。其中有一位还是六中的老师,她口中念念有词,谁也不知道她在念什么。
过了几天,医生给我调了病房,我认识了在三院唯一的一个朋友,素治。她对我很照顾,我也对她很好,有什么好吃的总是尽给她吃。旧三院给我的印象就是破,乱,脏,臭。毕竟它要招待的只是像我们这样的精神病人。我们又能要求有多好,只能期盼自己赶紧出院。有一次,我在闹情绪不吃饭,医生就让我单独在走廊上打点滴,还给我带上手链,等我点滴点完并乖乖吃完饭才又让我回了病房。这次住院也是住了二十几天,医生才让我回家。那时候,孙培鑫在县城租了房,我虽然出了院,可情况不容乐观。
我居然去打印名片,名片上印着我是心里咨询师,然后我到处跟别人说我是心里咨询师,要跟我说话是要付费的。就这样,出来医院没几天我又进去医院住院了。等我再出来的时候,我终于认识到了吃药的重要性,就再也不敢不吃药了。
小月言本来是在爸爸妈妈那里的,后面因为我奶奶生病了就被接回了婆家。在县城生活了几个月,第二年孙培鑫嫌本行辛苦,想卖茶叶,于是添置了两台电脑,我们卖起了茶叶。刚开始的时候生意还可以,可是越做就越没生意,有一天他从他表哥那里回来后,就开始了在网上赌博。
我劝他不要赌,他却我行我素。经常就是,我睡醒了他在赌,我起来上厕所他在赌,我继续睡了他还在赌。终于有一天我们维持不下去了,收拾好了行李退了房回了老家。
然后,我又随孙培鑫去了广州,我跟着嫂子做起了手工,我笨手笨脚的,做得很慢,一天挣不了几个钱,但还要做,因为不做的话,连几块钱都没有。而他有钱就想着去网吧赌,经常是输光光,当然也有赢的时候,不过比较少就是了。就这样,他白天干活,晚上赌博,而我也渐渐麻木了,习以为常。
2015年我又随着孙培鑫去了佛山,我在厂里找了份事做,虽然工资也就1700左右,但也感觉挺充实的。美中不足的是孙培鑫爱赌博,有钱就赌,有钱就赌。这回是桌上赌的,人跟人赌的,经常是输到连买菜的钱都没有,就算我只剩有一百块,他也会想方设法的拿去赌博。我在厂里上班的第一个月工资有1700元,我回家拿给他,他当晚就拿去输掉,我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