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是不是?”二狗嘴里塞着肉,“是不是觉得这种人不值得咱们拼命?”
“是”丞没有否认。
“我要砍死大刀帮,可不是因为他们。”
“那是?”
“是因为那群畜牲让我更不爽!”
“有理”
“你俩别有理没理了,看柱子……。”木桃出声打断他们的对话。
柱子这会儿脸色铁青,他看着前面的人肆意的割裂猪皮,然后随手丢弃。看着猪血白白流失,看着他们把能炼器的猪骨扔的老远。
“别心疼了,俺以后帮你捉活的。”
“那能一样吗?丢了的终归是丢了。”
再看这边,荆狼只让队伍分食了二十头,而且剥下了完整的猪皮,用皮囊收集了大部分血液,吃剩下的骨头也装进了背包。
其实这一战是瓜镇猎队历史上收获最多的一次。平时他们哪里敢招惹豪猪群,了不起也就弄死几只落单的。
人们吃饱喝足,力气来了,可气儿还在火头上,用二狗的话说,都精着呢!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借题发挥了。
一个时辰之前,斥候已经早早的回到了镇子。
颜植已经得到了消息。
如果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累。老头子年纪大了,大风大浪的也见过不少,可那时候都是对外的。
既然是对外,很多见非常手段用也就用了。那时后背总是安全的。
现在对内,千古为有之变局。他想保持那种天下为公的状态。可是,为什么要走上集权呢?
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其实很简单,交给任何一个小帮派的老大,都能处理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可是颜植做不到。他姓颜啊,祖上出过儒教掌教!
恒古以来,儒教唯一一个不姓孔的掌教。
这种荣耀,颜植每每想起,总觉得自豪。可是荣耀即是负担,他做不到杀一批,拉一批。结果局面越来越差。
是不是太宽容了,以至于你们忘记了血是红的,泪是咸的?
颜植坐在倒塌了一半的土台子上,手里握着一本《天论》,慢慢的翻看,等着他们。
人们吃饱喝足后,依旧在行进,柱子走到他们丢弃的猪皮,尖刺和猪骨面前,细细的打包起来。可是他们丢弃的实在是杂乱无章,皮与骨也稀碎难拼。
“这可是一阶材料啊,这群王八蛋!狗屁不懂!这一张皮子顶他们半亩地的瓜!”柱子攥着一张相对完好的猪皮,气呼呼的说道。
趁着猎队往前走,没人注意这几个耷拉在后头的少年。
“唉,行了行了,我帮你收着”丞伸出了手,戒指释放了一道光。他心有灵犀,将材料纳入戒指。
二狗“我靠(`Δ′)!”
柱子“这就是记名弟子和亲传弟子的区别吗?卖了它是不是吃喝不愁了”
“……”
木桃小声的惊讶道“传说中的!空间!戒指!”
“俺也想要……”
“行了,等回头问师父要去,声音小些,财不外露。”丞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几个。
太阳在中天上散发着火焰,将热浪涌向人间。
出了密林,远处的景象已经在高温里扭曲。
人们走着,流着汗,在燥热的空气里沉默。
远远的可以看到瓜镇的轮廓。
抬着尸体的人终于开始了哭喊起来。
瓜镇的百姓远远的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喊声,大体上汇聚成四个字“还我……命来”
不明就里的百姓跟着哭喊的队伍往前走,慢慢的都被裹挟到书院的土台子前。
台子上,颜植一人端坐,头也不抬继续看书。
台下死了亲人的二十三户家属扔在哭泣。
重伤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