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鱼复侯是如何被萧帝所杀,庐陵王虽为鱼复侯之兄,但张夫人的这两个儿子,都不被萧帝所喜,我……我如何能把苏西留在这里?如若,如若……”高聪说着说着,眼眶早已红了。
蒋少游何尝不知他担心的是什么,可一时之间,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王遇敲了门,进了屋,依他观察,这两人愁眉深锁,必有不可告人之事。
王遇问道“僧智,这小娘子怎么了?建言不是请了大夫了吗?怎么,很严重?”
蒋少游道“回中散的话,也不是很严重,苏西在平城时也试过如此沉睡,只不过不知会睡多久。”
“哦?如此病症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们出使建康之事,也办完了,回去的时候,把小娘子带上就好了,只需在车上做好铺垫,要不就把那大夫一起带上,回到平城就把他送回即可。”王遇道。
高聪一拍脑袋,舒展了眉头,拍着蒋少游就往外走,边走边道“对对,就这样,建言,走,我和你去租车,越宽越好,这里比平城富饶……”
“僧智兄,您,您稍安勿躁……”蒋少游却一动不动,松开了高聪的手。
高聪急了,口不择言地喊道“建言,你难道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萧赜折磨死吗!”
“什么?高侍郎,您刚才说什么?什么萧赜,什么折磨?”王遇站了起来,问道。
蒋少游内心知道这一切迟早会让众人皆知,忙去关上了门,对王遇将这前因后果拣了些重要的和他说了来龙去脉。
不出两人所料,王遇也噤了声。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步履稳健,铿锵有力,蒋少游和王遇望了高聪一眼,高聪霎时软在了地上。
门被推开了,带头的正是齐宫的领军右卫将军江上青。
江上青对王遇道“王中散,我等奉官家之令,前来带公主回宫。”
“公主?哪来的公主?”王遇疑道。
蒋少游上前一步,对江上青道“将军,请您回宫禀告官家,高侍郎与公主毕竟父女一场,能否容其再相聚一日?”
“这位使君,我等只奉帝命行事,恕难从命,请使君让开一步吧。”江上青道。
高聪不知哪来的勇气,冲到江上青跟前,“扑通”一声便跪下,哭道“将军,请将军容下官与她再聚一会吧!”
江上青扶起高聪,作楫道“高侍郎,我如何受得起这跪拜之礼,这样吧,我等在外等候,你我各退一步,还望侍郎不要为难我等。”
蒋少游关了门,王遇扶着高聪坐下,道“僧智,这怕是由不得您了,这小娘子势必不能离开齐境了。”
“可是她这样睡着,如果醒来,却在齐宫之内,这,这,她也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来。”高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中散也知萧帝性格,那张夫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这苏西……”
崔宣伯在院内看见这一切,心里似乎明白了一点,这房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沿着院子转了个弯,在窗外听见三人的对话,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敲着窗沿,对屋内说道“高侍郎,能否听宣伯一言?”
“宣伯?你……你听见了什么?”王遇惊道。
崔宣伯道“我都听见了,我有个主意。”
进了门的崔宣伯,瞧见了沉睡的苏西,转头道“这样吧,中散,此次我们出使齐国,为的就是把高侍郎带回大魏,既然目的达到了,高侍郎就随使团回魏,我留下来。”
“你说什么?”三人惊道。
“你留下来有什么意义?”高聪道,“这如何使得,我如何能让自己换宣伯你留下来?”
蒋少游却懂他的话,崔氏一族在魏国不仅是名门望族,在齐国朝廷里,也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他留下来,想必是依仗着这些,萧赜不会对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