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浪鼓一般,道“不可能,决计不可能。”
蹉跎客不再理会,说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到我蹉跎谷来无端滋事?”
汪琬叫道“师父,他……他是坏人,先前欺负徒儿,方才又欺负师姐,你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情僧嘻笑道“小妞儿净说瞎话,小僧是地地道道的好人。蹉跎谷?好名字,好名字!敢问仙姑芳名,何以栖居在这深山荒谷之中,岂不寂寞?”
蹉跎客脸色一沉,喝道“干你什么事?你好大的胆子啊,胆敢欺负我的女儿和徒儿。嗯,你自己去了自己的右手,然后赶紧滚得远远的吧。”
情僧见她凛若冰霜,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美人神态,更觉销魂荡魄,心痒难挠“冷美人当是别有一番滋味,今日无论如何,且先将她掳了去逍遥快活,至于两个雏儿嘛,日后再想法儿。”故意苦着一张脸,说道“仙姑让小僧去了右手,仙姑的话,小僧自当尊奉。只是仙姑怕是有所误会,小僧只是钦羡仙姑,这才不辞辛苦来到谷中,又岂敢欺负仙姑的女儿和徒儿?小僧讨好都还来不及呢。”
蹉跎客淡淡地道“你听我的话,那很好啊,你现在就去了自己的右手,滚出谷去,我或可饶你一命。”
情僧似笑非笑,说道“仙姑不随我一起出谷么?仙姑如若不肯出谷,那小僧就想在仙姑的秘谷之中,住上一阵子。”
蹉跎客“呸”的一声,叱道“我这蹉跎谷,如何能叫你一个外人居住?你再乱言乱语,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情僧是叱咤情场多年的老手,见袁珂君神情萧索,似是含有无限的哀矜,独栖幽谷,多半是因情而伤,当下故意一惊,捂着自己的嘴巴,笑道“不知是哪个外人伤了仙姑的心,你说出来,交由小僧去给你出了这口恶气,杀了这个负心人。”
蹉跎客脸色大变,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以手扶着身边的山岩,说道“你……你说什么?”
情僧看到她的神态,已知自己猜得多半不错,大感得意,笑道“‘一生几许伤心事,不向空门何处销?’天下男子大多薄幸,情劫至,则心魔生,仙姑何必如此难以勘破?不妨随小僧去往外面的花花世界,散散心,除祛心魔,你说好不好?”
白衣雪在一旁再也按捺不住,叫道“前辈,休要听他一派胡言,这人是个大恶僧。”
蹉跎客本全神应对情僧,此际听到白衣雪在旁提醒,当即扭过头来,待得瞧清楚了白衣雪的相貌,脸色登时大变,连语声也都微微发颤,说道“你……又是何人?为何也擅闯我蹉跎谷?”
汪琬忙道“师父,他……他是我的朋友,他是好人,是……我带他入谷来的。”
蹉跎客心中默忖“世上长得像的多了去,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冷冷地瞅了一眼汪琬,说道“你的朋友?好人?哼,这世上的男子,哪有一个好人?”
情僧涎脸饧眼,说道“仙姑此言差矣,世上的好男子确是不多,不过你的眼前,便有一个天底下难得的好男人。”
汪琬伸出纤指,轻轻刮着粉颊,说道“你是好人?你羞也不羞,你尽知道……欺负人。”
情僧见她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儿女情态,不禁心荡神移,喉结上下蠕动,“咕嘟”一声,咽下一大口口水,吃吃地道“小姑娘,小僧……哪里欺负人了?”
蹉跎客转过头来,正好瞧见情僧色迷迷地瞧着自己的徒弟,丑相毕露,心中不禁大怒,手中利剑一摆,喝道“狗贼,瞧我不剜了你的一双贼眼!”
白衣雪拔出腰间长剑,叫道“前辈何劳自己动手?由晚辈替你打发了这个恶僧就是。”
蹉跎客喝道“蹉跎谷中,还不稀罕你小子在此讨好卖乖!”、口中一声长啸,高声吟道“断肠石下肝肠断,蹉跎谷中花信蹉!恶僧,看剑!”剑气森森,斜刺里斫向情僧的右肩,出手迅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