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要打仗了!”
“真的假的?跟谁打?”
“西蜀呗,听说还是大仗……”
“什么?又要对蜀开战了?!”
“对啊,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要打仗了?”
“都打了多少年了,还有没有消停的时候了……”
“谁带兵去啊?是司马懿吗?”
“不是,听说曹大将军亲征……”
“啊?大将军还会打仗啊?那还有谁同去啊?”
“说是夏侯玄将任征西将军!”
……
关于西征伐蜀的各种消息在朝野内外大街小巷不胫而走。虽未正式颁旨,却已在暗中流传。
逢休沐日,夏侯玄在府内花厅前阴凉处练了一会儿剑。
他一身素衣,点剑而起!初起时剑势尚缓,渐渐愈舞愈快!长剑随身挥动,身形飘逸,剑走如虹。手中银剑游走四身,忽而轻掠似雁,挟风向前;忽而迅疾如电,游龙穿梭!
剑气所过之处,周遭花叶纷扬,落叶纷纷,破碎成片。
待提腕收剑,舞剑嗡鸣声犹在厅前回荡!
他额上了布了一层密密细汗。看着手中寒星剑,拿绢帕细细擦拭。
“给我吧。”一旁的林墨接过剑,仔细擦好,收入鞘中。
夏侯玄心中积郁愤懑无以发泄!
他一贯处事淡然,遇事不好争辩,不为外物所动。但是近几日,曹爽数次找他恳谈。
毕竟是自家堂兄,又有恩于自己,那些话言犹在耳。
“您也知道,先父在时曾言,我缺少杀伐之气,更宜作守将。”
“好兄弟,哥哥话都放出去了,哪有再收回的道理……你功夫那么好,不出去试试怎么知道是否适合攻伐?咱们兄弟多年,为兄从无管你邀功要过什么,如今,就当是帮为兄一把成么?”身为一国大将军,言辞近乎恳求。
人非铁石草木。至此,即使再不为所动,他都已无法说不。
夏侯玄也知道,事情到这一步,各方或坐而观望或居心叵测等着看笑话或趁火打劫者都不乏其人。但综合考量,似乎无人比他更合适了。
明知这是一趟必输之役。即便拼死一搏,都无一线胜算。
他却不能不去。无以推却……
“玄儿,在练剑呢……”德阳由侍女搀扶着,沿着花园小径慢慢过来。
“母亲!”夏侯玄赶紧迎过去,“您不在后院休息,怎么到前院了,有事让人唤儿一声就是了……”
“娘又无事,哪能老歇着啊,就出来转转……”
夏侯玄扶着母亲在花厅前的木椅上坐好。
“玄儿,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开心?”德阳仔细瞧着儿子的脸,问道。
“娘……我没有……”
“瞧瞧,一头的汗,还说没有……方才娘隔着老远,都听见这边的舞剑声了……”德阳爱怜地拿帕子替儿子擦去额上的汗,“你呀,从小就不会说谎……你是娘生出来的,娘还能看不出来么?”
德阳拉过儿子的手,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歉然道,“娘老了,有些事也帮不上你的忙……”
“你若有什么想不通的,不如出去透透气也好。就让林墨陪你去吧。”
二人骑马往北山而去。
夏侯府在城中西北,据北山不远。北面一带群山环抱。林木繁茂,清泉涌流,风景秀丽,既是洛阳城北面的天然屏障,也是消闲避暑的好去处。
夏侯玄在少时经常同伙伴们一起过来游玩。
牵着马到了入山口处,左边有一块大石碑,上面有一些过往游人信手涂鸦的大作。
夏侯玄凑到那块石碑前,看了看,石碑中间有几个潇洒漂亮的小字“才子李丰至此一观”,不由一笑。再摩挲着往右看,不远处歪歪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