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落魄(2 / 3)

深山渡口 绯啊妤 3561 字 2020-08-01

来,那他一定是成了云朵,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亦或者是晴天,他都会在璐儿和娘亲身边。

真的是,烦!这种话,小时候说说也就算了,大了还要说,弄得她都要信了。

雀鸣用衣袖往脸上使劲一抹,管他鼻涕眼泪的,都一把擦去。又将头埋在被子里。

也不知道娘亲最近在外祖母家过得好不好,有舅舅在,应该不会很难受吧。

被子里暖和舒服,雀鸣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

城里的秦楼还是一如既往地热闹。坠茵在六层的屋内算着今日的账。算累了,就从身后提了壶银酒喝。

出了房门,就是长长的空荡荡的走廊。整个六层就念月房一间,坠茵的起居生活经营都在念月房,除了她,没人进得了房门。

她坐在窗沿上喝酒,瞥见楼下街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和尚模样的人。皮肤雪白,看不清五官。

坠茵看他在秦楼前踱步了好几圈,最后消失在秦楼一层正门的房檐下。

她随手披了一条栀黄绣银线袍子,从房内的旋转楼梯下了一楼。

她一般是不来一层的。

秦楼一层大多是平民食客,吵嚷拥挤。二层虽也有食客,但多半是冲着新秀歌舞姬来的。

来三层的基本都是些赌徒。有人在这里称霸称王,也有人在这里坠入黑暗。从四层五层,就是一些所谓的上流人士了。大多宦官富贵人家不是来邀头牌姑娘作诗吟赋,就是来商量升官发财的计谋对策。

他们长期盘踞在这里,几乎每人都有固定的房间。秦楼的姑娘小厮都盼望着自己能被调派到四楼五楼做工。

离上层人近一点就代表着自己离成为上层人近一点。人们总是有这样奇怪的错觉。

这里充斥着人性的极端和欲望的试炼,坠茵早就看透了。

她是楼主,是这里欲望的操纵者。然而她涉足的不仅仅是这片领土。

坠茵在一层暗梯小小的窗格处见着了那个坐在大厅的和尚。桌前就他一人,一碟小菜,一盘肉,一壶酒。

也是个俗人。她白眼瞟过,没多想,继续走暗梯到了地下。看着眼前的酒窖,这里可都是秦楼的宝贝。

酒桶酒缸按规律摆的整整齐齐,坠茵像绕迷宫一样曲曲折折走到了一扇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拧了一下酒缸上的陶瓷盖子,进了那扇门。

雀鸣再醒来的时候都该用午膳了。

莳兰见主子醒了,便赶忙端了热水来给她洗脸,利索的将一会儿要梳妆打扮用的东西都摆好。

“有客吗?”看莳兰这般速度,雀鸣心中条件反射的有些隐隐不安。

虽然以前在将军府也是这样的流程,但那时都是因为爹爹娘亲在,起晚了床是要被说的。所以莳兰每次瞧见夫人的侍女路过主子房门,都要赶紧把主子薅起来假装在背书。

“沈三夫人要来。”莳兰小心的凑到雀鸣耳边说。

听这语气倒是不确定的样子。

“听谁说的?”雀鸣拿过她手里的帕子自己在脸上抹了两下,又把帕子递给她,直接往脸上浇。沈三夫人要来,一点也不奇怪。

根据雀鸣的了解,她的儿子毫无先兆的成了亲,她作为生母,却是和其他人一同知道此事的。婚宴那天自己盖着红布头,雀鸣既没见到沈三夫人,沈三夫人也没见到雀鸣。奇怪的是她为何不让雀鸣过去?还要不动声色的自己跑一趟?

“奴婢今晨出去买玫瑰酥的时候听见柳苏姑姑跟下面的丫鬟说的,说是要带着明月姑姑一起来。”莳兰又将帕子揉了一遍拧干了递来,将雀鸣顺着脸颊到下巴快把胸口衣服淋透的水珠擦干净。

“哦。”雀鸣想起沈谧走的时候说了一声明月姑姑要来,也没说沈三夫人要来。“玫瑰酥呢?”雀鸣将帕子又丢到盆中,抬起头向莳兰眨巴眨巴眼睛,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