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渍走过,秋雨带着凉风掠过大地从窗户缝进来。雀鸣想起梦中最后的场景,暗自叹息。
“皇上最近还来吗?”坠茵听说杭鸣谦前些日子一连着十几日都往沈府跑,宫里妃子都嫌他一个多月没找人侍过寝。
“近日没来了。”雀鸣险些被手中茶水烫了。
最近阴雨天,空气里湿气重,沈谧怕她受凉,专门嘱咐下人们端来的都要是热的。平日里喝惯了温的凉的,现下喝药喝茶洗脸洗手都是烫的,简直是要将皮烫得换一层。
“我看看你伤口。”坠茵起身去关了门窗。
雀鸣将右肩衣服拉下去了一些,露出纱布,缓缓揭开。箭伤好得慢,毕竟取出箭镞时难免要挂掉一些肉。
“还是紫黑的。”坠茵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啧了一声,替她重新裹好纱布穿好衣服。
“没事,慢慢就好了。”雀鸣不想让她太过担心了,毕竟她当时还专门带了手下守在周围,就为了保护自己。只不过他们将重心都放在了杭启明身上,谁也没想到会有擅长暗杀的鹰族的杀手潜伏在会场不远处。
“解药的事我已经在想办法了,会有着落的。”
坠茵也不知道那个小和尚靠不靠得住,只是杭启明那边送出去的信没了着落,自己又不可能单枪匹马回鹰族送死。现下只能信他一回。
“麻烦你了。”雀鸣实在不知道怎么报答她。
“都说了别跟我客气。大不了你请我吃顿饭就是了。”
雀鸣笑了笑“请你去秦楼吃顿饭。”
坠茵当真是佩服雀鸣乐观的心态,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开玩笑的心情。
“沈谧呢?他不是向朝廷告了假?”
“好像是宫中有什么急事,皇上召他过去了。”
坠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楼主。”门口响起一轻柔的女声。
“我去看看。”坠茵拍了拍雀鸣,起身去开门。
雀鸣又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抬起头看见坠茵急急忙忙的回来拿外衣,边穿边往屋外走“解药的事有着落了,我回去一趟。你坐着,不用送。”
“那你拿伞了吗?”雀鸣朝门口喊了一句,没回应,只见她披上披风就没了影。
“宝宝啊,你看看你姨娘,以后可得跟她好好学学这雷厉风行的速度。”雀鸣轻轻拍拍自己的肚子,自顾自说着笑。
要不是说着有身子的人饿得快呢。明明才用了午膳,半张画都没画完雀鸣就又饿了。
“主子,李小姐来访。”
“她来做什么?”雀鸣皱着眉搁下了笔。
“说来探望夫人身子。”
我与她无亲无故的,八竿子打不着,探望我做什么。雀鸣虽是不耐烦,但还是让人将她先引到前厅候着。
毕竟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人家下着雨来探望,总不能这也要拒了不成。
“主子,大人嘱咐了,您若是身子不舒服,便不用去应付这些。”莳兰有些担心,还是劝了劝雀鸣。毕竟上次她和李小姐侍女的过节,主子肯定还记恨在心,但若是这个时候让她动了气,实在是划不来。
“来都来了。”雀鸣起了身,整了整头饰衣领,往屋外走。
莳兰上前去扶着她,“那主子,可千万别动气。”
这句话听得雀鸣耳朵都起茧子了,不耐烦的点点头。
“灿裕见过姐姐。”
明明是同岁的两人,一开口就是姐姐。雀鸣没忍住冷哼了一声“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子,下面再多也就有个弟弟。可惜老天妒他的才华,前年将他收了去。真不知何时有个妹妹了。”
一见面雀鸣就给了李灿裕下不来台面的尴尬,李灿裕立马换了话题“上次在营区是我家下人不懂事,冲撞了姐姐的丫鬟。这不,等姐姐身子好些了,来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