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唯有明月泯然于众人,方初夏有心相助,却叫明月拦住了。
是夜,夜凉如水,明月无丝毫睡意,拢了衣物坐在廊前栏杆上,白露几人都叫她劝去睡了。忽然一盏红灯渐行渐近,明月抬头看去,原来是子鱼。
“才人怎么还不就寝?”
明月起身,让了一半栏杆给子鱼,子鱼也不怕逾矩,提着灯笼坐在了明月身侧,道“我们娘娘知道您着急,可也说不上话。”怕明月不信,子鱼还补充道“咱们陛下和其他的君王都不一样,可又不能说的太明白。”
子鱼将灯笼捧在眼前,烛光照得她眼睛亮亮的“我们娘娘是个好人,真的。”
明月见她如此,绷不住笑了,开口道“说实话,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娘娘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子鱼便道“这个简单,我们娘娘最喜欢杏花。”
明月一愣,追问“杏花?”
她当日在太康宫初见肖充媛时,头上不正簪了两朵杏花吗?还是当时还没成为定和公主的赵娰特地替她簪上的。原来,那个时候赵娰就已经在帮她了吗?
子鱼没察觉出明月话里的意思,续道“是啊,还有一首童谣呢,三月到,杏花开,簇簇枝上排,宝儿宝儿你别急,五月杏儿装满筐”还没等子鱼念完,她已是泪流满面。
“才人,从小入宫的宫女都是不知过往的可怜人,有今生,没来世。”
也不知子鱼在说自己还是在说肖充媛。
子鱼已经离开许久,明月却仍出神,不知不觉东方既白,又是要晨省的时辰了。
明月一夜未眠,想了许多东西。田璇玑名满天下却早亡,平陵君后人赵娰出身富贵却要妥协联姻,就连时文第一任婴也做了后宫妃子,可见没有什么事是能处处顺人心意的。
白露开门出来,她也一夜未眠。
等明月重新梳妆出门时,转头看见肖充媛正立在其华殿前,一抹晨光落在她的脚边,旁边的子鱼一如往昔,一点都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你且去,我在这等你。”
恐怕肖充媛想说这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