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要人(2 / 3)

不住寒湿了后背,隐隐间两股颤颤。

除却被刻意保护起来的芸生没有感觉,直面施千机怒火的窦年年更是处在风口浪尖,无形之中,她只感觉武进的威压好似滚滚波涛,天山压顶一般朝她扑面而来。

她从不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人,只见她隐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身后悬浮的剑旋转颤鸣,似乎已经忍不住要出鞘了。

窦年年冷声说:“施前辈,您要见芸生我未曾阻拦,这孩子在我飞花剑宗养的很好,性子也快乐纯真,倒是您这样动不动就来抢人,让她总是害怕,您觉得这样对她真的好吗?若小芸姐姐得知,她愿意这孩子这样左右为难吗?”

施千机更是冷哼一声,只差指着窦年年的鼻子骂了:“你们飞花剑宗养着我荒神宗的孙女儿算什么道理?”

“说好听的老夫谢谢你们仗义相助,将我孙儿带回山上,然而你本应当将她送回我荒神宗却不为!”

“六年来若非老夫今日亲自上山来,连见都不让我见自己的孙儿一眼,我荒神宗的血脉认不出荒神宗的长辈!”

“足足荒废了六年时光,未曾学过我荒神山半部道藏!没喝过荒神山一口灵泉!小芸若天上有知,必定后悔极了当年救你。”

窦年年陡然站起身来,似乎受不住这样的指责,脸色明明灭灭难看极了:“我窦年年是怎样的人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我能说小芸姐姐救下的窦年年,是绝不会违背诺言的,芸生只有在我眼前长大我才能放心,你见她可以,我不拦着,但若要带她走,我绝不同意。”

施千机也站起身来,衣袖一甩,一片滔天之力向四方斩去,所过之处无人能相抗衡,窦年年的剑瞬间出鞘,一道堂皇剑气撞上无形的气浪,发出极为刺耳的爆响“嘭——。”

卸去了攻击的窦年年身形微微晃了一下。

施千机走到芸生身边拉起孩童的手,对着窦年年说:“还是个生嫩生嫩的后生,左右不得老夫,看在没有苛待我孙儿的份上,应该给你飞花剑宗的,一分不会少了你们的,孩子我带走了。”

窦年年能担任掌门,修为必然是修行界中不俗的,但荒神山的这位老宗主,却是个无人能奈何的例外。

窦年年知道硬来不行,只好道:“施前辈,难道小芸姐姐的性命,芸生的性命在你看来都是可以随意牺牲的吗?”

“你知道我为私心不愿芸生离开,这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实在舍不得。我又何尝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荒神宗不是号称能纵观古今,能窥探因果吗?你有没有回溯过小芸姐姐是如何死的?三界宗的赫连仙长将芸生交到怀中,叮嘱着要我好好照顾的时候,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我问是谁害了姐姐,他说是天数,是姐姐自己,你已经教导出来过一个将自己折腾的魂飞魄散的傻子了,如今连她的孩子也不放过吗?”

“我知道你要说天下苍生,芸芸性命,要说天下大任,说未来,说宿命,但你就是不能说说她自己,不能说说她的爱恨喜乐,不能说一句为她自己好吗?你教导出来的这份无私是不是也太自私了些?”

窦年年眼中泪光闪烁,时隔多年当时的事情早就掩埋在人们心底,没有人会记得一辈子为了天下苍生上下求索死而后已的施小芸,他们能记住的只是六年前,镜湖上,无人得见真容的天才地宝而已。

为了这宝贝,迎接赫连彬彬的是一场疯狂到令人胆战心惊的追杀,又为了哥哥,窦年年与赫连有利匆匆离别,如今相隔千万里不知其何以安生。

其中种种,太复杂太琐碎,窦年年不好说,也说不清楚。

我们便只说这些生来不易的孩子们。

施千机死死盯着窦年年那张尖牙利齿,他说:“你懂什么!”

窦年年手中执着剑,往前踏一步,身影却出现在施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