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在了洞房花烛夜。公婆因为这个恨死了奴婢,奴婢名义上是他们家的媳妇实际上连个下人都不如。再后来家里糟了天火,房子产业都被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公婆郁结之下相继病故,因此族人便说奴婢命硬,将奴婢给赶了出去。再后来,奴婢就被容公公给带回了府里。”
老花匠却只咿咿呀呀发出几个单调音节,浑浊的老眼中满是焦急。
“他是个哑巴。无儿无女无依无靠,险些病死在街头。王爷便命人将他带回。”容含轻声说着。
君青蓝微微点头。这么听起来,海棠苑这几人果真家世清白,且除了端王府再也无处可去。根本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在无意中将端王府的事情泄露给自己的亲人。
“你们从前都是自由身,一旦入了王府为奴便自此成了贱藉。你们心中就从没有不甘愿么?”
她这话音才落,四人眼底便生出几分错愕。目光交错一碰,厨娘便开了口。
“我们来的时候王爷并没有叫我们签卖身契,只说让我们陪伴姑娘半年。等半年后会给我们一笔丰厚的报酬,并给我们一个新的身份,使我们能够衣食无忧的开始新生活。”
君青蓝吸口气,李从尧为了收买人心,下的本钱可真大!也难怪她上次来时,瞧见院中这些下人对李雪忆极好,原来那并非虚情假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从尧就是挽救他们于水火的大恩人呐。
所以,从前服侍过李雪忆的下人,也都以一个新的身份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开始了新生活么?她以为,那些人已经都被李从尧给杀了灭口。
李从尧原来竟是这样一个人啊!
“思琴,思棋。你们两个往常谁在郡主身边伺候的多?”
“是奴婢。”思琴说道“张嬷嬷说奴婢口齿伶俐,便叫奴婢多同郡主说说话,思棋往日里主要做些针线女红。”
君青蓝点头“郡主往常都做些什么?”
“郡主性子很安静,除了照顾花木并不曾做过旁的。奴婢伺候她这么久,除了瞧见郡主日日出入花圃,便经常见她在窗前呆坐着,也不大开口同人说话。即便奴婢使尽了浑身解数,将从前讨饭时学的嘴皮子功夫都卖弄完了,她通常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这话并不叫人意外,李雪忆的智商只有十岁,却又比正常十岁的孩童要沉闷的多,大约她根本就没瞧明白思琴在做些什么。
“郡主平日
爱吃些什么?”她侧目瞧向厨娘问道。
“咱们海棠苑的小厨房开的是单火,素来不与王府的大厨房打交道。每日膳食的单子都是张嬷嬷写好了给奴婢送来的,并没有什么规律。奴婢只管依着单子做来送去便是。”
“膳食单子还有么?”
“没有了。”厨娘摇头“奴婢通常在第二日单子送来的时候便会将第一日的单子给丢掉了。奴婢以为那玩意并没有什么用处便从不保留。奴婢……。”
她眨了眨眼睛说道“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今日的单子在么?”
“在。”厨娘立刻点头“待奴婢去拿来给您。”
“我随你一同去。”
李雪忆状况的恶化瞧着似乎毫无踪迹可寻,但不排除被人下毒的可能。若她真是被药物控制了神智,那么最能发现问题的地方便是厨房。
厨娘不疑有他,开了厨房大门请君青蓝进去。这厨娘将自己周身都收拾的干净利索,厨房里也同样的爽利。桌案,刀具,碗碟上都瞧不见半个油星子。
“奴婢祖上是开酒楼的,自幼便跟着父兄也学了不少菜式。奴婢打小便听父兄念叨说入口的玩意务必要仔细,出了丁点的问题便能要了人命。所以,奴婢在这厨房里面倾注了极多的心血,决不允许出现半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