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说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语气中的愤怒清晰可辩,毫不掩饰。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还在生气?”
“哼!”
长乐公主冷哼一声并未言语,也不再去瞧那风姿绰约的男人。只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玉白指尖上艳红的蔻丹。
男子将面色一沉,眼底分明浮起淡淡阴冷和不耐“公主还请莫要任性。”
“我问你。”长乐公主抬头,直视着那人眼眸“皇上下旨将我禁足,又驳回了叫君青蓝进府的旨意。你为什么半个字都不说?”
“君青蓝留着还有大用,他与你以往选的那些人并不一样。”
“大用?”长乐公主冷笑“我听说你那日将她给招进了私宅,迷会了许久,相谈甚欢。你的私宅连本公主都不曾去过。莫不是你自己瞧上了那小白脸?”
男人紧颦了眉心,阴郁的眸子里陡然如刀剑一般锐利。长乐公主瞧的身躯一颤,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男人缓缓收回目光,长乐公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就在刚才,那人瞧她一眼,她便觉得忽然被万斤巨石给压住了身躯,再也动弹不得,憋闷的气都喘不过来。直到他将视线移开,才觉身心舒泰。
即便他这些年不再如从前一般管事,却还是如从前一般的恐怖。
“你如今是公主,公主就该有公主的样子。懂么?”
长乐公主垂了首,不敢再是他争辩。低低开了口,近似哀求“等到她没有用处了,你要将她交给我来处置?行么?”
男人微勾了唇角,笑容微凉“公主的命令,奴才自然不敢违抗。”
长乐公主的脸上渐渐浮出一丝微笑,顷刻间妖娆不可方物。步履如蛇,向着软榻上男子凑近了去。
屋外,一道黑影急急奔来,眼看着即将奔至屋门前。却叫斜刺里冲出的金嬷嬷给拦住了去路“周公公哪里去?”
金嬷嬷的声音不大却刚刚好能让周德富听的清清楚楚。周德富一眼瞧见廊檐下抄着手的金嬷嬷深深吸了口气,立刻停了脚步“嬷嬷,奴才有急事要求见长公主!”
金嬷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抬手朝着廊檐下随意点了点“你可瞧见院子里点了什么灯?”
周德富闻言向屋角下的风灯看去,不由变了面色“黄灯?多谢嬷嬷救命之恩。”
这本是在青天白日里,四处艳阳高照。屋角下一盏孤灯发出的光亮原本并不起眼,却叫周德富瞧的如临大敌,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长乐公主府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赏春园若是点起黄灯,任何人不得进入公主寝殿。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人想要去探究原因。因为,曾经无意中闯入的人,等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成了死人。
今日若不是金嬷嬷在这里拦着……周德富白胖的脸蛋上冷汗涔涔。他不敢再想下去,劫后余生的喜悦一下子叫他心中生出许多感慨和感激。朝着金嬷嬷郑重鞠了个躬。
金嬷嬷端端正正站着,受了他的礼“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能叫周公公都慌了手脚,如此莽撞?”
“暗营里刚刚死了个人,奴才来请公主示下。”
金嬷嬷微颦了眉头“哪个营?这么不小心!”
“白营。”周德富的声音和态度都带着说不出的恭敬。这种恭敬并不仅仅是因为刚才的救命之恩,而是因为金嬷嬷在公主府中身份与所有人都不相同。特殊到,她明明是个奴婢,却似乎连长乐公主都对她相当敬畏。
周德富不知道这种特殊是因为什么,他也从没有想过去探究。既然主子都对她敬畏,何况他一个下人?
“呵。”金嬷嬷淡笑,将绷紧的唇线略松了几分。不在意的说道“区区白营的人,死了便死了,随便丢了就是了。也需劳公主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