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府荣宠之至,皇上对您一门颇为厚待,公国爷莫非就真的以为是你们祖宗基业庇佑么?你错了!”
她唇畔勾起一丝清冷的笑,略带了几分讥讽“那是姜大人,姜小爷,您最瞧不上的儿子用性命拼来的!”
君青蓝所侦办的案子大多棘手的很,经常会与燕京城各种权贵打交道,一不小心就将人给得罪了。每一次都靠着姜羽凡从中翰旋,撒泼打诨的将大事化小,她才能将所有的事情办的清楚漂亮。
姜羽凡做的那些事情表面上瞧着轻松,又有哪一桩不是在拿性命相博?便似昨夜在陵水河边守了一夜震慑暗夜麒麟,那可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你们这些所谓钟鼎世家的老爷们。”君青蓝冷笑着说道“日日高床暖枕的享受着,天天批判那些看似不求上进与你们志向不同的子孙。可你们都忘记了,你们的锦衣玉食正是他们牺牲了一切换来的!”
“定国公。”君青蓝字字清晰,掷地有声“不妨告诉你,我与姜小爷正领了皇命在办一桩关系到北夏安定的秘密案子。他比你们定国公府里哪一个人都重要。”
“可笑的是,他没有死在外面那些明枪暗箭当中,竟死在了你!北夏定国公,他亲生父亲的手上。”
“呵呵。”君青蓝淡笑“这可真是天大的讽刺!”
定国公的肩头忽然垮了,眼底中似灌了铅,竟比大雪后灰蒙蒙的天空还要沉重“你说的……都是真的?”
君青蓝却只抄手站着“您说呢?”
她缓缓闭了口,浅抿了唇瓣,一步步走过定国公,将他远远甩在了身后。姜羽凡的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残留了满地触目惊心的红雪。君青蓝瞧见雪地上的桂七时,以为那已经是人世中最凄惨的一幕。如今瞧着姜羽凡院中的血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人间炼狱。
她深深吸口气,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定国公能对亲生儿子下这样重的手?但愿,院子里那些血迹并不仅仅是姜羽凡的,要不然……他还真是凶多吉少。
“郎中呢?还不进去给姜小爷医治?都傻了么?”
女子清冷的声音冰锥一般的寒冷锋利,郎中们似醍醐灌顶,猛然惊醒了过来,却并没有一个人敢动弹,都拿眼睛直勾勾盯着定国公。
“还不去?”君青蓝冷声喝道“姜小爷是皇上力保之人,若是在你们手里有个闪失,你们谁能赔得起?”
这句话管用的很,郎中们再不犹豫,也顾不得对定国公的惧怕。忙不迭的冲进院子里去了。那一头,终于听到院子里女眷们惊天动地的恸哭,何老太君中气充沛的喝骂声再度响了起来,君青蓝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老太太还有力气骂人,姜羽凡应该是没有大碍的。
君青蓝一步步走入院中,远远瞧一眼定国公。那人的肩膀忽然佝偻了,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似一尊石雕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这时候,在他心里大约正在天人交战吧。自己最瞧不上的儿子居然再也动不得,得多么的不适应呢。
君青蓝不理会他,走向停在院子里蒙着白布的传说中那一具女尸。瞧见她的时候,君青蓝的心开始滴血了。
女尸身上那个……还能叫做白布么?
斑驳的血迹将那原本最洁净的颜色沾染的污浊不堪,隐约能瞧见下面覆盖着的人形。君青蓝心中颤了颤,希望……不要太糟糕。
“君哥哥。”姜盈忽然凑了过来,一把扯住了她的臂膀“很可怕,不要去。”
“无妨。”君青蓝微笑着瞧向她“你忘记我原本就是做这个的了么?”
姜盈面色一白,君青蓝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去瞧瞧你六哥吧,等他醒了若是瞧不见这么些人关心他,会气的半死。”
“恩。”姜盈俨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