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前去打探南疆的虚实?”
“不,你有更重要的事情。”李从尧半眯着眼眸盯着唐影一瞬不瞬:“去将这驿馆的茅厕刷干净,不得有半点的污垢和异味。如若不然……。”
男子目光陡然一寒:“你便抱着行李,直接睡在茅厕里。”
“……啊?”唐影彻底的惊呆了,刷茅厕?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容喜。”李从尧已经别开了眼,不再瞧他:“你亲自盯着他干,待完工后本王亲自检验。”
容喜垂首答一声是,不敢有半点疑问。
眼看着李从尧进了屋,唐影这才苦着脸开了口:“我这是倒了哪辈子的血霉,王爷怎的拍给我这么个差事?”
容喜呵呵笑道:“所谓祸从口出,这次你可记清楚了?”
唐影眨眨眼:“原来是因为……。”
“嘘。”容喜屈指按在他的唇瓣上:“杂家才同你说了,当心祸从口出,怎的又口无遮拦?这天底下,有些人可是你议论不得的。”
唐影用力点点头,只得提了恭桶,愁眉苦脸在万众瞩目之中奔向了茅房。这行径,引来了定国公的侧目,他微沉了眼眸,意味深长。
唐影之所以受罚,还不是因为议论了一句君青蓝?说她没有丁点女子该有的婉约温柔和自觉。
李从尧居然这般维护君青蓝么?
另一头,君青蓝并不知驿馆中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对迎山寨县衙的案子并不十分感兴趣,无奈姜羽凡三催四请,只得跟了来。
一进了县衙,县丞就直奔了公堂。君青蓝和李从尧被安排在了后堂歇着。后堂与大堂只有一道薄薄的屏风隔着。虽然瞧不见大堂上的情形,却能将那一侧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
县丞说今日的案子是个鸡毛蒜皮的小案子,事实的确如此,但却有些牵扯不清。
喊冤的是一对老夫妻,告的是他的亲家。因这老夫妻的女儿上吊自尽了,他们便怀疑是她夫家下了毒手,逼死了自己女儿,才有了今天这么一出。
姜羽凡听了半晌,竟是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渐渐也就失了兴趣。坐在椅子上,眼皮子打起了架来。
君青蓝听着听着却忽然皱起了眉,悄无声息起了身,走在屏风边,朝着外面瞧了一眼。
她的动作放的极其轻缓,却还是惊动了姜羽凡。便也走在屏风边,随着君青蓝一同朝着外面瞧了一眼。
迎山寨的公堂布置的与北夏有些相似,却又带有南疆特有的地域特色。公堂上并未悬挂正大光明匾额,却在公堂正中的墙壁上绘制出一副栩栩如生的麒麟出来。麒麟前摆放了香案,一应供品俱全。
县令背对着他们瞧不清样貌,却能够将公堂上跪着的的那几个百姓瞧的清清楚楚。
大堂正中挺着一具担架,上面用白布蒙着一具尸体。左侧原告老夫妻眼睛哭的通红,尤其是那老妇人,几乎就要昏厥。
被告也是一对老夫妻,还有个二十出头的男子,想来便是那投缳自尽女子的丈夫和公婆。
那男子垂着首,面孔上带着忧伤,长吁短叹。公婆二人却据理力争,怎么都不肯认罪。
“这有什么好瞧的?”姜羽凡微颦了眉头,觉得今天这案子,没意思极了。同从前他们办的那些刺激的案子比起来,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
君青蓝微微摇了摇头,朝着里侧指了指。示意他离远一些说话,姜羽凡便随着她一起走至内堂最深处。
南疆的天气比北夏要热了许多。如今不过五月初,在北夏也就能些微觉出些热气,南疆却已经如夏日一般的燥热了。
正因南疆夏日极长,故而建筑多以竹子搭建。迎山寨县衙的大堂是土木结构,但后堂却是由竹子搭建的吊脚楼。楼下中空,再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