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蓝微微一愣,这……是南疆国师?居然,这么年轻么?
“君大人来的巧,本座刚刚泡好的青竹茶,正是喝的时候。”国师一手执壶,缓缓为君青蓝斟了一杯茶水,大大方方任她打量。
君青蓝瞧了片刻便收了目光,这人戴了面具能看到什么?
“君大瞧见本座似乎很是震惊,莫非你与本座相熟?”
“并没有。”君青蓝摇摇头:“我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国师不是个老年人。”
国师将唇角勾了一勾,面具下唇瓣弧度完美:“从没有人说过,国师必须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君青蓝瞧着国师心下微哂,只这么一张唇就勾魂夺魄,还不知面具下那一张脸是多么的祸国殃民呢。也难怪他要遮了自己面颊,在这各乱世,有时候长的好看反而是一种负担。
“况且。”国师忽然开了口:“外表皮相不过是一具皮囊,神佛菩萨入世修行,皆有万般变化,千种化身。君大人又何尝知道,您瞧见的是否就是真相?”
国师缓缓放下手中茶盏,也不知他做了什么。眼看着垂落腰际的乌发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了风雪霜华,一分分变作了雪白。
“这……”君青蓝骇然瞪大了眼。
而国师的头发却又在转瞬之间恢复了原本漆黑如墨的色泽。
“君大人明白了么?人的眼睛才是这世最大的骗子,对世间万物的认知应该靠的是心。”
君青蓝勾唇:“国师大人的障眼法真是出神入化。”
君青蓝当然不会相信有人能在天地间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还能随意的改变自己样貌。她没有忘记自己身处的地方是南疆,在这个北夏人眼中诡异的神秘之地,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便似上次他们在金蛇山中遭遇鬼打墙,实际上也不过是有人将迷药催动成了雾气,使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中了迷药而产生出的幻境罢了。
县丞曾说过,下蛊的方式千奇百怪,防不胜防。她今日瞧见的种种异象,无非也是这国师利用某种手段使她生出了幻象罢了。
国师也不与君青蓝去理论争辩这些玩意,只微微一笑:“君大人如何知晓,本座今日就在无根观中?”
“便如国师大人知道我今日会来寻你一般,不过是凑巧了。若真需要一个解释,大约这是就上天赐予你我的缘分。”
国师似怔了一怔,随即莞尔:“好一个缘分。本座便遵从了这缘分,不再去追问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君大人今日来寻本座,想来是为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当然。”君青蓝点头:“我们到南疆来只为了一件事情,我来寻国师大人自然也不会是为了别的事情。敢问大人,你认为北夏与南疆联姻,是好事还是坏事?”
“此事乃是本座向陛下进言促成,本座岂会认为它是坏事?”
“既然如此,为何国师大人还要纵容坊间传言愈演愈烈?”
国师气息略略一凝,方才叹了口气。
“君大人指的可是玉瑾公主迟迟没有露面召见的事情么?”
君青蓝只点了点头并未说话。国师是个聪明人,她的意思他当然能够明白。
“此事并非本座漠视不理,实在是因为……本座无能为力。”
君青蓝眯了眯眼:“哦?”
“君大人应该知道,关于和亲的灾祸预言来自于承天宗。大人莫非不好奇,为何本座任由承天宗发展壮大?”
当然好奇!
“说起来此事也是本座犯下的错误。承天宗的宗主原先曾是本座门下弟子,而且是本座最得意的门生。”
君青蓝蓦然抬首,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那孩子天资聪颖,对修行问道悟性极高,只用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