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想,在地下这三日,可有瞧见什么可疑的事情?”
定国公颦了眉:“似乎……没有。进入地道后,定国公便轮班值守,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也不能说没有。”刘步仁略一沉吟说道:“这三日,我一直在加紧研制解药,并不曾与任何人过多接触。但,每当我取用药材的时候都发现,库存的药材略有不同。”
“哦?”君青蓝一瞬不瞬瞧向刘步仁:“有什么不同?”
“少。”刘步仁沉声说道:“药材在变少,而且都是些关键的药材。虽然每次缺少的数量并不明显,但他们不知道,我每次取用完药材后都会留下特殊的标记。但凡有丁点的改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为何神医没有告知于我?”
“那时正在研制的紧要关头,一来,没有多余的时间。二来,不宜打草惊蛇。故而,我并未将此事声张。”
“刘伯此举大善。”君青蓝说道:“如今我明敌暗,咱们根本不知道身边还藏着多少敌人。若是那人一次得手便被堪破了身份,说不定会遭到敌人更强烈的反噬。那时咱们在地下,活动范围有限,他们若是急了眼来个鱼死网破,将所有药材都毁了,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隐忍不发,徐徐图之才是正道。”
定国公没有说话,面上的神色却越发难看了。他可以忍受暗中破坏药材的细作,却绝不能容忍伤害姜盈的人。若是没有他们,也不会让姜盈担上了名誉和生命双重的担子。她之后的人生,怕是要处处举步维艰了。
“东院的侍女抓到了么?”
君青蓝愕然抬头,她分明从定国公语声里听出了杀意。北夏那些权贵,各个喜怒不形于色,定国公素来是其中翘楚。与他说话时,你根本无法揣测出他真实的意图。如今却……
“已经都让唐影杀了。”
定国公顿了一顿方才缓缓说了句很好。这一声极其深重,仿若自胸肺中吐了出来,发自真心的畅快。君青蓝瞧的心中一颤,带了几分宽慰,更多的却是忧虑。
宽慰的是定国公真心关爱姜盈,即便她伤势再严重也终能得到庇佑。忧虑的是,唐影的将来越发的不好过。定国公越是关爱姜盈,唐影便越危险。为了顾全姜盈,唐影半只脚如今已经在鬼门关里了。
她幽幽朝着屏风后的里间瞧了一眼。怕是这种局面唐影早就想到了吧,他却仍旧执意如此,搞不明白!
“刘伯。”她半垂了眼眸:“解药制成了么?”
“已经成了,也让所有中毒的人尽数服下。不出两日,该就能瞧见效果。”
“真是太好了。”这接连的三日,君青蓝面孔上第一次出现真心实意的笑容:“这么瞧起来,我也该加快进度才是。”
“国公爷,这些日子西院的安危就交给您和定国军多费些心力。暗卫我需要抽调出来,去办一件重要的大事。”
“你要做什么?”定国公轻声开了口:“可需要协助?”
“不必。”君青蓝摆手微笑:“这事情可并非攻城略地的军队擅长做的。我得命人先将吊桥重新架起来,不然……。”
“不好了,出大事了!”
君青蓝话音未落,忽听院外有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急促的呼和传了来。君青蓝眨了眨眼在心中叹口气。姜小爷,您还真是不辜负您灾星的称号呢!
“快走快走。”姜羽凡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却全然顾不得将气给喘匀了。站在门口也不去招呼人,只冲着里面连连勾手:“你们都赶紧随我我瞧瞧,有人在架吊桥!”
君青蓝这一惊非同小可。
修复吊桥是她刚刚才想要吩咐人去做的事情。如今解药大成,三日时间,也足够南疆平息暴民之祸。如今,正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