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大人居然……如此亲厚的安慰了他?方才在君青蓝那里受的委屈算什么?跟这一拍比起来,瞬间就可以灰飞烟灭了。
于是,他眼中的颓废顷刻间消失的荡然无存,只余一片惊人的明亮。目不转睛盯着前面端王府暗卫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倒要瞧瞧你们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这么一耽搁,连接东西两院的吊桥就已经初见规模,只需将两侧绳索在山口固定,便算完成了。人群里却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下一刻,便见暗卫们似潮水般退下,山口处瞬间只余君青蓝一人。
姜羽凡吃了一惊,凝眸望去。在遥远的吊桥另一头,忽有寒鸦掠起飞速而至。待到近了,方才瞧出那并非鸟雀,而是一个人。那人,衣袂翻飞临空而来,如墨长发于风中飞扬如丝。灿阳如金,被他甩于身后,忽然就生出万丈光芒。
恍惚中,姜羽凡只觉云浪在他脚下翻滚,连艳阳青山,天下绝美的景致都成了那人的陪衬。一切,在他身后忽然就渺小了。
此情此景,美则美矣,姜羽凡却瞧的揪心。从东院到西院,这么远的距离,能随随便便跳过来?即便你轻功盖世,也万万不可能从这未完工的吊桥上跳过来!
哪个傻子!不是找死么?
然而,他的顾虑完全是多余的。那人跃至半途,足尖在绳索上只微微一点,便一个纵身稳稳落在了西院的地面上。
“你的境况,我很满意。”
男人凤眸狭长,似将艳阳温暖尽数驻于眼底,注视着君青蓝一瞬不瞬。他声音如古琴悠扬低沉,却不曾沾染半分情绪波动。
君青蓝的心却在那一刻狠狠颤了一颤,突然就荡起了层层涟漪,再难平静了。
“属下,见过端王爷!”
暗卫们齐齐跪倒,一声呐喊,声振寰宇,众人抬头,眼底俱是骄傲。悬崖飞度,踏空而来,什么人的主子能有这般神技?即便你真有这个功夫,怕也没这个胆子!
承天宗算个屁!这才是真神仙!
“起吧。”李从尧容色浅谈,微抬了手臂。
宽大衣袖被山风卷起,衣袂飘飘,凤眸一瞬不瞬瞧着君青蓝。良久勾唇一笑,将她一双素手紧握,却渐渐颦了眉:“手指冰冷,无肉寡瘦。离了本王,你果真茶饭不思,真真叫人伤神。”
言罢,他将披风接下,给君青蓝系上,轻柔优雅。披风宽大轻薄,将他二人身躯笼罩,从后面瞧着,便似那一对男女紧紧相偎依靠,共瞧着云浪四海,青山依旧。
“好一对璧人!”刘步仁适时开口,由衷赞叹。
众人纷纷点头,的确的确。真真赏心悦目。
唯有笼罩在披风之下的君青蓝将唇角不可遏制的抽一抽,再抽一抽。
“王爷,如今乃是盛夏。”
所以,穿着这么个披风,不热?
“恩。”李从尧从善如流:“山口风大。”
“王爷,吊桥马上就架好了。”
所以,只消等上片刻,您就可以放心大胆踏着吊桥过来,需要冒这么大风险?
“恩。”李从尧容色不动:“工程太大,需要检验。”
“王爷,你许久不见,得有许多事情要交代吧。”
所以,这么扯着她是什么意思?
“恩。”李从尧淡然从容:“不急,他们可以等。”
好吧。君青蓝选择了闭嘴配合。说到底,您不过就是想要卖弄一下,好成了万人敬仰的神仙英雄。不得不说,非常成功!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拉上她?
李从尧瞧着身侧小人眸色闪烁不定,虽不再开口,却分明腹诽。于是,眼中暖融融的灿烂一分分暗了下去,渐渐生出了几分薄怒。忽然就扯下了君青蓝的披风,一把丢给了身边的暗卫,